這時,草叢中飛奔出一個人影來,小小的個子,拿著一根長棍在身前,用的招式是每日在王婆茶館拿著拖把的飛奔拖地式,棍子的頭在地麵上杵著,隨著小孩的奔跑在泥土上畫出一壟溝,以誰都沒料想的速度跑到近前,那棍子伸到老大的腿間,小鄆哥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使勁往上一檔,嘶吼著,“潘嘎!!!”
哐一聲,畫麵好像按了暫停鍵,包括潘鄧在內目睹這一幕人都下意識夾緊了雙腿,那領頭的遭到重擊,兩個大腿並著,麵目猙獰,手裡拿著棍子,緩緩地坐到了地上,宛如二次元少女搬鴨子坐,徹底喪失進攻能力。
小鄆哥還在嘶吼,“我來救你了!!!”
潘鄧心裡內牛滿麵,好兄弟,他趁機把胳膊從袖裡抽出來,反手一個肘擊懟到嘍囉胃口上,把左邊的嘍囉懟的翻白眼,再把雙截棍拿到手裡,挨個甩了一通,隻打得這群人抱頭鼠竄,沒一會兒就全身劇痛,失去反抗能力。
那邊兩個嘍囉見這個潘鄧沒法招惹,隻怕今天是栽了,索性拿這個小的出氣,把小鄆哥按到地上拳打腳踢,小鄆哥嗷嗷直叫,手裡拿著棍子胡亂打,沒踢兩腳潘鄧就趕過來,把這兩個人一頓爆揍,隻把他們揍得鼻青臉腫,跪著叫爺爺。
潘鄧把小鄆哥扶起來,給他拍拍身上的土,“咋樣,沒事吧?”
“我沒事!”小鄆哥抹了一把臉,“潘鄧哥,你呢?”
“我也沒啥事。”
潘鄧看著地上誒呦誒呦的一夥小混混,把他們武器繳了,交給小鄆哥拿著,小鄆哥抱著一堆棍子站在一邊,手裡還拿著一個。
潘鄧開始問話,“你們老大是誰?乾什麼找我,是誰派來的?”
這一群人的領頭的已經雙手捂襠,佝僂著身子躺在地上,徹底失語了。
潘鄧隻能問彆人,他找了個被打的比較慘的,“你說!”
“我,我們……”他話沒往下說,似乎是在猶豫,那邊的小鄆哥拿著棍子在地上啪啪啪敲了幾下。
一夥人還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腿,“我說我說,我們是,是李四找我們來的。”
“李四找你們來的?他和你們怎麼說的?”
“他說他說你不是個好人,讓他吃了啞巴虧了,讓我們揍你一頓……”
小鄆哥雙目圓瞪,拿著棍子狠狠敲打了這個小混混一番。
“誒呦誒呦,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是他李四不是好人,他沒事找事,他不得好死……”
潘鄧又問,“你們這個黑虎幫,是乾什麼的?我怎麼不知道咱們陽穀縣還有你們這個幫派,在這當街攔路,毆打大宋子民,你們這個幫派,莫不是反賊!”
“爺爺,不是呀,我們那有這個膽子,兄弟們就是平日裡喜歡玩兩把,湊到一起時間長就認識了,但是沒錢去賭場,這才接點活,那個李四說事成之後給我們錢,我們才走這一趟呀。”
“是呀,要不然給我們十二個膽子,也不敢再爺爺頭上動土呀……”
“爺爺您繞了我們吧,繞了我們這回吧……”
“繞了你們?”潘鄧冷笑,“你們把我這小兄弟打得一身傷,還把我的家夥什給砸了,招牌幌子也給撕了,我繞你們?走,都跟我去見官!”
“爺爺你繞我們一命!”有一個長相略微潦草的混混突然揚聲,“潘爺爺,我們有個消息告訴您,希望你能繞我們一命。”
潘鄧眯起眼睛,“你說。”
”您有所不知,把您家夥事砸了,這不是我們本意,是那個西門慶讓我們這麼乾的,那李四就說要教訓您一頓,他說王婆把他給耍了,他就要揍她兒子出氣。”
“那西門慶在旁邊就說,早聽說您這生意做的好,您要是在家,就把茶館砸了,要是在外邊,就把您家夥什砸了,反正他就是聽說了您這生意掙錢,他想搶過來做!”
潘鄧聽了略加思索,“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他還說了,要是我們把您打了一頓,把您給打服了,就給您撂下話,一天打一次,您要是問這事怎樣才能了,就和您說,識相就把這奶茶方子雙手獻給西門大官人,再把那王婆茶館也雙手奉上,就既往不咎,就饒了您。”
“我呸!”小鄆哥怒不可遏,“這個天殺的狗賊!潘哥,他們這是打你茶館的主意呢!”
“爺爺,我們都說了,那西門大官人不是人!那李四,那李四也不是個好東西!我們我們就是被他蒙蔽了!您就大人有大量,繞過我們一回吧。”
潘鄧掂了掂手裡的雙截棍,單手甩了幾個棍花,看的人心裡直突突,這東西沒見過,打到人身上是真疼!
“要我繞了你們也行,你們那個黑虎幫,在哪?”
“回爺爺話,在咱們陽穀縣邊上的城隍廟。”
潘鄧甩著棍子,這群人的出現提醒他,這不是法製社會,要在這大宋地界,水滸世界生存,也得懂得水滸世界的潛規則。
“彆再讓我看你們尋釁滋事,擾亂鄉裡。不然沒你們好果子吃,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
“絕對不會,潘爺爺,這是咱們第一次接活呀,也是最後一次,再也不會了。”誰能想到第一次就遇見了這麼個狠角色,他們雖不是正規的黑|幫,但是向業內大幫看齊,接活之前也做過背調,都說這潘鄧十五六歲,從沒見過他使槍弄棒的,應該是不會武藝,還尋思指定能拿下呢,誰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兄弟們打得好慘呐……
“那西門慶,還有李四,說給你們多少錢,給你們錢了沒有?”
“沒給沒給,說事成之後,給我們五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