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亂之中,一個身穿紫綢緞,腳踩緞麵靴,手搖折扇的官人慢悠悠的走進來,身姿倜儻,麵容白淨,正是西門慶。
王婆這時候還能不知道來人是誰,趕緊走上前去,“誒呦,西門大官人,這是什麼事呀?咱家這就是小本生意,什麼時候得罪了您,您打打砸砸咱們都不說一句話,可是和老身說個明白,不做那冤死鬼呀。”
西門慶神情倨傲,並不理王婆。自己的愛妾都哭到麵前了,收拾個王婆茶館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
這邊王婆見西門慶不說話,又趕緊去阻攔打砸的人,“砸不得,砸不得呀!各位夥計,遠道而來,喝口茶潤潤喉,何必這麼大火氣呀,彆扔彆扔,那可是瓷杯子!”
被她阻攔的夥計怎會將這麼個老嫗放在眼裡,伸手把她掀翻在地,王婆摔在地上誒呦誒呦的叫,“我這胳膊呦……我這老胳膊老腿……”那夥計將架上一整排的瓷杯全掀了,瓷片崩裂在地上,嘩啦嘩啦一陣響。
“哎呦……”王婆趕緊一個翻滾從地上起來,三兩步跑出了茶館,把身上的碎瓷渣子抖落乾淨,咬牙切齒,“直娘賊!”
沒料想外麵又來了幾個人,看樣子是後趕來的,幾個大漢還抬著一個人,到了茶館門口往地下一扔,扯著嗓子喊,“死人了!王婆茶館的茶,喝死人了!”
王婆頓時心內一驚,光是打砸還不夠,這西門慶竟然是想置她們母子於死地!
那後來的幾個坐在地上開始哭,為首的人揚開嗓子,雙手抱拳,“諸位鄉親父老!大家都來評評理,替我們兄弟幾個做個證見,王婆茶館喝死人了!我大哥昨天在這喝茶,晚上就開始腹痛,到了後半夜竟然就這麼過去了,竟是被這黑心腸的店給害死了!”
眼看周圍的鄉親有漸漸圍攏過來看熱鬨的趨勢,王婆這下就算是怕西門慶勢大,也不能再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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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屁!敢誣陷我王婆!我王婆在這紫石街上,清清白白開了這麼多年茶館,街坊鄰居喝了這麼多年誰不說好!憑你紅口白牙就說我家茶喝死人了?我家的茶,一片片都是千挑萬選的,奶都是城裡奶房每天早上天沒亮送來的,你家人喝死了?你說他是喝什麼喝死的!我看是這惡賊心術不正,喝涼水嗆死的!”
那為首的人早有準備,指著王婆還罵,“昨日就是喝你家龍井茶喝死的!”
呼應他似的,屋裡走出一個人,揚起手裡的布包,“找著了,這就是她家的龍井茶。”
西門慶開口,“王婆,你既然說你是無辜的,何不跟我們去見官?”
王婆根本不料想他們竟然準備的這麼充分,“那根本就不是我家的茶葉!你那些個夥計來我茶館裡又打又砸,現在還自己帶了毒茶葉來,想要誣陷我!我昨日根本沒賣過這個人茶,你這樣誣陷良民,是何用心?莫不是眼紅我家生意好,要敗壞我家名聲!你個癩蛤蟆流黑膿的爛坯子,敢不敢賭咒發誓?若是誣陷我,遲早腸穿肚爛!”
西門慶搖搖折扇,“昨日杜大來茶館喝茶,誰看見了?”
頓時就有人上前,“我親眼所見!”
“昨天幾時杜大來喝的茶呀?”
“後晌,太陽落山之前,我親眼看見杜大走進茶館,喝了一壺龍井茶走的!”
“哼……”西門慶嘴角一挑,“王婆,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敢抵賴!跟我們去見官!”
說著幾個人過來就要抓著王婆,好把她逮起來去官府。
看到這裡周圍的人哪還有不明白的,這西門慶分明是有備而來,來之前人證物證都找好了,就等著逮住王婆,到了官府,使上點銀子,那官府的人和他蛇鼠一窩,哪有不順著他的。
隻歎王婆怎麼惹上了這麼個陽穀縣的惡霸。
也有些知道內情的人搖搖頭,這西門慶是靠什麼起家的?自從兩年前他搭上了縣太爺的船,就憑著這一手,收了縣裡麵多少鋪麵,村下麵多少良田,他是慣用此計的人,如今王婆惹上他,隻怕是牢獄之災躲不過,家裡這個鋪麵也得被拿走了。
王婆何嘗不知道,今天她若是跟著走了,到了官府,那就徹底完了,這西門慶在陽穀縣裡手眼通天,上下都打點過,哪裡是她這個無親無故的老寡婦鬥得過的,到時候要打要殺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自己有苦也說不出,還要連累潘鄧。
王婆一個激靈,猛烈的掙紮,“都給你奶奶滾!殺千刀的!沒臉沒皮的狗賊!到我這個老寡婦門口來鬨事!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
“笑煞人,你個馬泊六也知道什麼是禮義廉恥!今天我們弟兄抓住你這毒婦,就是替天行道!”
眾人隻把王婆按到地上,誰料到這老婦竟然還挺靈活,滑不溜手。混亂之中,王婆往西門慶身後不經眼的一瞥,她腦子裡歪光一閃,大聲吼道,“金蓮娘子!莫開門!快快躲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