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上前圍觀,孟同知說:“這是本書了,怎能稱報?不好,小報要有小報的樣子。”
他又跟著看了封麵,“咦?”
隻見那封麵上,中間豎印著大字“東路蹴鞠廣招示”,旁邊加了一個帶著刺的圓框,好像煙花炸開,裡麵筆力濃重地寫著:冠軍賞金三千貫。
“嘶……”眾人一陣吸氣,“這可真是……”
“真有三千貫?我看了都想去參賽了。”
那幾個大字後麵則是畫的一幅好山水圖,細看有些熟悉,好像是他們東平湖呢。
主簿看出端倪,“這後麵的畫,也是刻了版印的?”
潘鄧點頭,“正是,咱們的招示要廣發京東的,自然得刻出版來。”
錢文書指著那封麵上的字,“我就說這畫畫的像咱們東平湖,你看,果真是,這上麵寫著呢
‘封麵故事
東平湖畔築新場
綠茵迎客八方來
蹴鞠高手聚此地
共繪英姿映碧台’
這說的不就是咱們東平湖邊新建的蹴鞠場嗎!”
眾人又細看起封麵圖畫四周圍的小字來。
“這一個個的,是內裡的文章題目罷。”主簿拿起那冊子來,眾人細看。
“男子吐血為哪般”
這寫的什麼!眾人湊近看,這小字旁還有更小字“燒賣炙肉連吃一月,風熱齒痛,店家提醒炙肉雖好,多吃菇素。”
“嗐……”眾人癟癟嘴,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哈哈哈哈哈……”明通判被這滑稽的白話標題逗笑了,他若知曉現代用語,定能說出‘無厘頭’三字,“……真有此事?怎有人吃肉吃到上火瘡?”
錢文書表示理解,“這個燒賣炙肉,不就是前一陣潘押司給咱們送來的那個,確實好吃,我總去呢,不怪有人愛吃,我若不當值,也早上去吃燒賣,晚上去吃炙肉。”那家掌櫃還認得他,每次去送好多小菜哩!
有人不讚同,評論道:“……連吃一月也太過了,這是何人?怎這麼不知節製。”
不過這也確實又激起他們的好奇,真如此好吃?上次吃了後,都快忘了什麼味了,不如今晚再去!
許主簿點點頭,“這看似是件小事,卻很精巧。是借著奇聞,宣揚我們那東七信步街,叫大夥都來捧場呢。”
眾人又往下看了第二個,
“竹口村英雄譜
連剿二十一匪
榮獲忠義殊榮”
“這個好!宣揚宣揚咱們東平府的勇士,這合該上報!”
就連孟同知也點頭了,“竹口村民義勇嘉行,當初隻府尊嘉獎一番,我便覺慢待義士,如今廣而告之,叫凡看這份報的人都見識他們的義舉,才理所應當。”
“也見得我們東平有好漢!”
這個小標題皆認可。
眾人接著看,“數女子當街自貶貌若無鹽”
之後是一列有點扭曲的字,“背後緣由為何”
後麵的人看不見更小的字,隻能看清那個大一點的標題,便擠著往前看,“為何?緣由為何?”
“可是因為咱東平出了絕世美女?叫她們自慚形穢了!”
“我看看,莫擠莫擠。”
那離的近的讀出來:“畫社湖畔寫生繪真容,數女巧言挑錯欲砍價。”
“誒呦……這都是什麼呀……”
“我還以為……”
“就是要講價呀……”眾人十分失望。
明瀚海又被逗笑了,捂著嘴聳肩偷笑。
孟同知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想笑又不太想笑,他指著這個標題滿臉疑惑地問潘鄧:“寫這個做什麼?”
許主簿自分析了前兩個,已十分懂得潘鄧的苦心,拍掉他的手,“這自是為了叫人來旅遊,你莫見尋常大戶出遊都帶著畫師,將人出遊聚會畫成圖?現在見咱們東平府自有畫師肯畫那聚會圖,美人圖,不就自然想要來此一觀了。”
眾人直呼原來如此。
潘鄧笑道:“正是如此。”旅遊怎麼能少得了打卡拍照?
“……也是因為那吳行首之前訴苦,我見他畫社中學徒眾多,還有年紀小的娃娃,經營不易,借著咱們辦賽事,也給他們找些活做,叫他們畫社在東七街租了攤位,支了幌子,在東平府有遊客的時候,給人去寫生呢。”
明通判說到:“那吳行首四處訴苦,也就你心善,還叫他做個新營生。”
主簿也回過頭來對他說:“你一個少年人,他這老頭怎這麼沒臉皮,還求到你頭上去,他若再這樣,不必管他。”
“不過這給人畫像的法子倒真不錯,他那畫師儘夠嗎?多少錢一張?”
潘鄧解答道:“他那畫師學徒都有,價錢也叫他分了等,價賤價貴都有得。”
眾人都點點頭。
許主簿這一側的標題看完了,又看向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