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息後,在鄒和尚和副總管合力之下,終於將禁製破開。
掀開簾帳一看,令他們心冰涼的是,帳篷內,隻剩下錢師弟的無頭屍體。
他的頭顱,被冷冷拋棄在一邊,麵孔上殘留著生前的痛苦,迷茫疑惑,和驚奇。
鄒和尚趕過去,檢查一番,臉色陰沉得仿佛要滴出水:“瞬間斬掉頭顱,並且,靈魂被滅掉!”
“是先進去的那個橙色長袍的木族文字高手乾的!他不是歸元宮的外門長老嗎?怎麼會。。”副總管心中沉到穀底深處,手腳冰涼。
不用說也明白,這位外門長老被中州買通了!!
他隱忍到現在,利用帳篷的禁製,利用錢師弟的傲慢和虛榮,成功重重保護下的錢師弟形神俱滅,更令自己能利用空間符篆,成功逃脫。
完了,真的全完了!
沒有錢師弟,誰來應付秦林兩位頂尖的木族文字大師?
僅靠剩下的半桶水的木族文字高手,如何是那兩位大師的對手?
一股大事不妙的感覺,湧上鄒和尚和副總管心頭。
事情嚴重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任何一次獻祭都沒有這次糟糕。
其餘的木族文字高手,也觸目驚心,不寒而栗,充滿信心的麵龐,浮現濃濃絕望。
他們的底子,不如錢師弟的三成,這種水平,怎麼可能抗住兩位頂尖大師?
這一次,他們必定是慘敗而歸,天刀域將得到的丹鋪設立資格,是天文數字!
那時候,洞天福地域僅有的一半地盤,也將被蠶食足足一半!
此消彼長,天涯城大半落入天刀域的掌心!
這種滔天罪過,莫說他們幾個文字高手,就是副總管和鄒和尚,大總管和紫霄宮總部的總管,都無法承受來自雙方宗門之怒!
後果太可怕!
正直此時,一聲揶揄調侃自營地外傳來:“喲,這是怎麼了,洞天福地域的各位,怎麼如喪考批?是死了重要的人嗎,臉色這麼難看?”
眾人望去,滿臉調侃的胡晚歸,負手立在遠處。
“胡!晚!歸!”鄒和尚暴怒,目露血色,被氣到極致。
副總管臉色也陰沉無比,殺氣升騰!
兩位七品神主一怒,區區一位五品神主的胡晚歸,瞬息殞命。
“嗬嗬,洞天福地的人,就是這樣沒教養?自己死了人,要無端發泄在旁人身上?”一聲蒼老微傳來,同時白影閃爍,胡晚歸身前如瞬移般,站立著一位白衣老者。
此老者出現,令副總管和鄒和尚臉色同時一變,驚道:“摘星老怪,你居然也來了!”
摘星老怪,天刀域主坐下的有名高手,八品神主修為,一身摘星手,同階難當。
副總管和鄒和尚加起來,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想獻祭的話,就安安分分獻祭,想鬨事的話,老朽並不介意活動身子骨。”摘星老怪笑著,說出的卻儘是冰冷之話。
鄒和尚咬咬牙,敵強我弱,不適合硬碰:“這筆賬,我們紫霄宮記住,事後必與你們算清楚!”
“隨時恭候,嗬嗬,你們也準備吧,獻祭馬上就開始了。”摘星老怪嗬嗬一笑,帶著獰笑的胡晚歸揚長而去。
“可惡!”副總管握了握拳頭,心頭大恨!
分明是他們暗殺了最為重要的錢師弟,卻反過來威脅他們,敢鬨事就動手!
顛倒是非黑白,惡意羞辱,真是欺人太甚!
“兩位前輩,請稍安勿躁,他們殺了人就可以,為何專程趕過來諷刺?不要中了他們的激將法。”蘇羽說道。
副總管和鄒和尚均是修煉過人之輩,一時衝動在所難免,蘇羽之言入耳,立刻心領神會,強迫自己恢複鎮定。
錢師弟已死,若他們亂了方寸,這次獻祭,他們會輸得更為難看。
副總管看了看蘇羽,勉強露出一縷讚許微笑,旋即臉色一沉:“洞天福地在天涯城的產業,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錢師弟遭受奸人陷害,但是還有你們!我需要你們振作,為宗門,為洞天福地域爭取榮光!”
在他和鄒和尚輪番打氣下,大家總算恢複了一些精神,可整體氣氛仍然十分低迷。
副總管和鄒和尚經過一番商討,安排了待會獻祭的順序。
綠楚伊第一,她與錢師弟同宗同門,學到不少錢師弟的真傳,其次是昨晚與錢師弟交流過的幾個文字高手,最後才是高大師和蘇羽。
因為他們幾乎與錢師弟沒有任何溝通,最不被抱希望。
“都跟我來,事情沒到最後一刻,都不要放棄!”副總管喝道,其實他心裡比誰都絕望。
靠這樣一隻懵懂的隊伍,必定是慘敗而歸,前提是,會慘敗到哪種地步而已。
他們現在所想的,已經是如何回去交差。
在沉重氣氛中,他們來到荒古惡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