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考慮片刻後,托著折磨不堪的殘軀,進入佛珠空間內。
風吏眼珠一轉,混進人群中,也進入佛珠內。
蘇羽皺了皺眉,並未阻止。
眼看越來越多的族人離開,剩餘的人歎息一聲,也進入了裡麵。
眨眼,滅世皇者的族人全被營救。
“這樣就可以了麼?”蘇羽問道。
眉心中傳來邪神複雜的歎息:“夠了,找個地方將他們放下來,如此也算對得起滅世皇者了。”
蘇羽莞爾:“哦?我還以為,你會從此照顧他們呢。”
“嘁!我是那麼迂腐的人嗎?再說,我隻是滅世皇者的靈寵,又不欠他的後代什麼人情,救他們一次,已經是我顧念舊情!”邪神道。
“嗬嗬,這樣我就放心了,沒救人之前,我還真擔心,你大發忠心,從此將他們當爺爺奶奶一樣供奉起來。”蘇羽嗬嗬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離開吧。”
兩個時辰後,猙獰魔神臉色陰沉的立在殿內,目露冷光。
不久之後,王子和香兒去而複返。
王子醜陋的麵容因為憤怒而扭曲,顯得極度醜惡:“該死的東西,是誰救走了他們?”
猙獰魔神目露陰沉之光掃向香兒,眯著眸子道:“王子應該先追問,是誰泄露了他們在這裡的秘密,滅世皇者後人被我們囚禁的消息,從未傳出王子府半步!”
聞言,王子凶厲瞪向香兒,甩手就是一耳光:“賤貨,是你傳出去的?”
挨了一耳光,香兒粉麵桃花的秀美麵頰,立刻紅彤彤,顯現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她眼神沉靜,無悲無怒,淡淡道:“要傳我早就傳出去,何須等到現在?何況,我每天跟在你身邊,我有機會向外族人傳嗎?”
王子鼻孔冷哼:“不是你最好,如果查到是你,哼!”
香兒沉默不言,唯有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異光。
“傳令,全城搜捕!”王子暴跳如雷。
猙獰魔神道:“他們既然能深入王子府,必定也能安然退去,如此盲目搜索是沒有效果的。”
“那怎麼辦?沒有血脈供奉,我們夜叉部落必定會遭到毀滅性打擊。”不知不覺中,王子道出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猙獰魔神道:“剛才交給王子的血脈,可還在王子手中?”
“在,你有辦法找到他們?”
“當然!”猙獰魔神露出一抹戲虐微笑:“血脈之力,既是他們的驕傲,也是他們無法擺脫的鎖鏈!隻要有一絲血脈之力存在,便可遙遙感應到遠方的他們,追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王子眼前一亮:“好!本王子率領強者,隨你一同去追,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劫走滅世皇者後人!”
——
夜叉王城外,一處荒原上。
蘇羽手腕一抖,將一眾滅世皇者後裔全部釋放出來。
他們茫然了一陣,當眼中漸漸倒影久違的外界風光,麵上露出喜悅和逃出生天之色。
隻是當他們注意到,負手立在他們身前的銀發人族時,欣喜之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忐忑和不安。
他們知道,或許下一次要抽取他們血脈的人,就是眼前的人族。
“你們自由了。”
然而,他們等到的卻是蘇羽淡淡一笑。
他們不禁怔住,互相看看彼此,確定自己是否聽錯。
或許是久彆自由太久,自由二字對他們而言,不啻於奢望。
大家一齊沉默了許久,才有一個渾身佝僂,衣衫襤褸的老人,戰戰兢兢道:“公子,你,你不要我們的血脈?”
蘇羽淡淡道:“我說過,受人之托才救你們。”
終於,大家接受了現實。
有人激動得渾身瑟瑟發抖,有人感傷得老淚縱橫,有人欣喜若狂……
蘇羽暗暗同情,當年滅世皇者的皇族聖門隕落,最可憐的反而是這些族人。
蘇羽不禁在想,如果有一日,他也隕落,那麼他的人,該是怎樣下場?
仙兒會被人搶走,不論容貌,還是死鳳之體,都會被人當成禁臠。
九州洞府世界會重新淪為強者的資源,被煉化成神源。
他們的下場,未必會比滅世皇者的後人好看多少。
蘇羽心頭緊了緊,雙肩感到微微的沉重。
“請問,到底是誰人囑咐?能否告知我們?我們很想見一見恩公。”那位老者擦掉眼淚,哽咽問道。
蘇羽略一遲疑,問向腦海中的邪神:“想見嗎?”
良久,蘇羽眉心出現一道漩渦,一個身材恢複到尋常大小的黑狗,現身眾人之前。
目視此狗,大部分人都滿臉茫然。
唯獨那位老者,瞪了眼睛,隨機露出喜極而泣的表情,顫顫抖抖的跪下:“是邪神!是先祖坐下第一靈寵,邪神大人!”
“什麼?邪神?那個殺天屠地的星河霸主?”
“是老祖宗的靈寵!是他來救我們了!”
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