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要來,但是也沒有個具體時間,瀧澤生早上送完報紙,特意在乙骨家等了會兒,陪他晨練。
乙骨憂太早幾年便搬出來自己住了,說是被裡香詛咒,連家人都有危險。
“但是你體術是真的垃啊,你體育考核能過關嗎?”瀧澤生在這方麵嘲諷得不留情麵,然後特意用神秘兮兮的語氣說,“想變強嗎少年,變強了就能保護重要的人哦!”
“……”
仿佛被當中二少年邀請的乙骨憂太憂鬱的看了瀧澤生一眼,被他重重的拍了拍肩膀,“明早就給我開始訓練。”
“……好粗暴自我的決定。”
瀧澤生戳著他的腰,讓他一邊忍笑一邊弓著腰躲閃,“念叨什麼呢念叨什麼呢,被判了死刑的家夥甘願就這麼被哢嚓嗎?跟我練的話說不定還能殺回去哦!”
乙骨憂太更自閉了,他深深感受到了瀧澤生某方麵的不著調,“為什麼要輕描淡寫的說殺回去啊——判死刑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嗎?”那不是某種權威機關才能做的決定嗎?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自己會被判死刑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對被裡香纏身的自己的危險性有著認知,或許是發現瀧澤生想要乾掉他輕而易舉。
“是很嚴重啦,這不是在給你爭取死緩嗎?”瀧澤生笑道,“就算是牢犯也要證明自己改過自新的決心,至於你——”
黑發少年露出了某種委屈壓抑的表情。
瀧澤生放肆的揉亂了他的頭發,也揉亂了他的思緒,在他炸毛掙紮的時候笑著說,“你和帶著個炸彈的小朋友沒什麼兩樣,不要緊張嘛,沒人說你是窮凶極惡的歹徒。”
他彎起的眼眸映著暖光,乙骨憂太怔怔的抬著眸看他,連掙紮也忘了。
隨後就熱血上頭答應了早訓。
騎著自行車跟在乙骨後麵的瀧澤生就差拿著喇叭喊,“動作好慢,力氣明明很大,怎麼體力才這麼點兒?”
乙骨憂太咬著牙扭頭,“瀧澤先生才是,總喜歡開玩笑戲弄我。”
“你是指我老是說話讓你分心了嗎?我全身上下就這張嘴是優點啊。”
乙骨憂太被他自戀的態度驚到,就聽瀧澤生帶著笑意說,“我這張嘴啊,要麼把人氣到臉紅,要麼把人說得心花怒放,什麼漂亮話都敢往外放,就是不知道藏著掖著怎麼寫,我上司還說我沒法出演不長嘴文學,你懂這什麼意思的吧,就是情投意合的兩個人硬是不告訴對方自己的心意,最後鬨來鬨去鬨出不少誤會,甚至鬨出個生離死彆的悲劇。”
到了紅綠燈路口,乙骨憂太趁機歇著,“瀧澤是說自己坦誠?”
“可能比那還要過分一點兒?”瀧澤生把郵差的帽子一摘,甩了甩頭發,“我最討厭彆人瞞我什麼,所以我自己就不會成為那種人。”
所以他才能去當一堆問題兒童的伴侶工具人。
***
成為近侍的第一天,十二歲的瀧澤生睡在了六眼的房間外。
五條家定的傻比規矩,瀧澤生一邊在心裡麵罵一邊在走廊上鋪被褥,把自己卷成個蛹,再戴上厚厚的帽子,把自己捂得隻剩進氣的鼻孔,倚著五條悟的門邊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利落的把東西放回自己房間,然後精神兮兮的跑去和五條悟打招呼。他自覺從侍女手中接過穿衣服的活兒,被瞪了也不惱,而是看了兩眼手中繁瑣又華貴的衣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來你不喜歡穿這種啊。”
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五條悟愕然的睜大了眼。
雖然在工作,但瀧澤生崇尚的準則向來是工作即生活,而生活要浪漫且熱烈!他入職前見過不少死氣沉沉的工具人,他們被任務磨去了對生活的激情,對情緒的感知格外寡淡,看著就叫人揪心。
成為近侍的第二天,瀧澤生又是一邊在心裡罵傻比五條一邊偷偷把自己的被褥放回去,再精神抖擻的找五條悟,隨他一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