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澤生很有自知之明的呆在了高專,呆在了五條悟的勢力保護下。
趁五條悟和上麵吵架還沒回來的這段時間,瀧澤生迅速和孩子們打成了一片。
曾經對他半公主抱的女生名為禪院真希,和瀧澤生正式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現在看上去可真是不得了啊,我在拚命克製預知危險後對你攻擊的衝動。”
白發的咒言師名叫狗卷棘,現在已經康複了,瀧澤生特彆喜歡他清亮的眸子,感覺直接決定了少年的氣質,他直言道,“你的眼睛非常漂亮,就算擋住下半張臉也很帥氣。”
“啊……”坐在一旁的乙骨憂太發出一聲短促的音節,“他聽到會鬨的。”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瀧澤生擺擺手,“沒事,誇他的更多。”
聽乙骨說,他前兩天才進入了高專,同期們的見麵禮就是對他兵刃相向。
“他們說你和我很像。”乙骨憂太低低說道,他目光幽幽的看向瀧澤生,“但是我看不出來。”
“怎麼啦~”
“我以為你身上偶爾散發的不詳氣息是因為你很強。”
“這不是差不多的意思嘛。”
瀧澤生和他們坐在操場上,今天的天氣格外好,前陣子連綿不斷的雨終於停了,青年一手擼著大幅的腦袋,在幾人的包圍與注視下,眉眼溫和的曬著太陽。
“所以你和五條老師是……”學生中唯一的咒骸熊貓問道,“是那個……”
瀧澤生斬釘截鐵的回答,“嗯,是摯友啊。”
他的聲音帶著點兒微妙的自得,就像五條悟樂意彰顯他們的關係一樣,瀧澤生同樣喜歡如此,然而聽到的幾人都唏噓了一聲,當著瀧澤生的麵竊竊私語,“…和聽到的版本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瀧澤生眨眼,好奇道,“你們在聊什麼?”
禪院真希看看乙骨憂太,又看看一幅傻白模樣的瀧澤生,在同伴們催促如火的注視中,慢悠悠,慢悠悠抬起雙手,食指搭對在一起,“我們以為你們是那個,那個關係。”
“……”
……啊?
瀧澤生表情迷茫,“為什麼?”
“因為你和他的狀態很像。”禪院真希指著乙骨憂太,黑發少年縮了縮身子,看來這兩天沒少被念叨,“而且乙骨說你們住在一起,睡在一起,道彆時還飛吻。”
瀧澤生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那種性格你們覺得有邊界嗎?”
五條悟應該沒有直接和學生們宣告他死而複生一類的事吧……但是他的身份似乎已經暴露,對方現在正為了他和高層周旋,瀧澤生一時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活的還是死的。
“是嗎……”
禪院真希默默凝視著他的臉,“關係怎樣以後都會知道,但我們現在想知道彆的……”
隨著她拖長的尾音,同期的幾個人一齊站到了她的身側,就算是乙骨憂太也被拉了過去,他們擺出聽八卦的架勢,中氣十足道,“——五條老師的秘聞!”
瀧澤生愣了愣,隨即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悟的秘聞?原來你們想聽悟小時候的事嗎,這樣啊,他不怎麼和你們說?”
“沒錯,他超級神秘。”熊貓告狀,“不僅神秘,還臭屁!”
“鮭魚。”
乙骨憂太不太自在的撫了撫後腦的發,他還沒有和同期熟悉起來,但事與瀧澤生相關,他的好奇心已經旺盛到驅使他坐在這裡,用隱含探求的眼睛看著瀧澤生。
“唔,我想想啊……有什麼能和你們說的。”
瀧澤生仰頭望著藍天,思緒一時間去了久遠的過去,他的麵容情不自禁的帶上了懷念的神色,連目光也變得空遠了許多,“從最開始講起的話……我是他的近侍…啊,你們知道這一點嗎,這一點在我那個時代…嗯,在幾年前幾乎人人都知道,彆人看到我的時候可能連我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但會立刻在心裡想到:啊,是五條悟身邊的那個誰誰誰……”
瀧澤生和五條悟形影不離到那個地步。
“悟的話,是百年難遇的天才,他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能和特級打了,從小就被一堆人捧著追著,所以超級自大,超級目中無人。”
“嗯,看出來了。”禪院真希吐槽道,“他現在也感覺很自大,很目中無人。”
“哈哈,是這樣子,不過也有這樣囂張的資本。”瀧澤生歎道,“上高專前,他和我說在族裡說話憋憋屈屈的,就像和一堆不會發芽開花的朽木談論四季更迭,在一灘不會流動的泥沼裡試圖翻新出清澈的流水,好像所有人都尊敬著他,忌憚著他,但那隻是出於血脈,天賦,無人可動搖的實力,而不是話語權。”
他們的思想冰冷陳舊,他們的做法利己且無情。
乙骨憂太一幅接觸到現實版《深宅大院老故事》《權力遊戲》的表情,若有所思又隱隱意動,他察覺同期對此沒有多大的反應,似乎對這種事早有耳聞,“朽木?泥沼?具體是怎樣的?”
“比如說,隻要完成了任務,什麼都可以犧牲。”瀧澤生微笑著看向他,“一種沒有人情的階級劃分和人格無視,與之相比,普通人似乎有更多的選擇和可能性。”
瀧澤生用兩隻手疊起,比了個花骨朵,隨後手指張開靈活形象的對他們作出了開花的動作,用了個詼諧的方式表示,“你們可以當悟是一朵天山大雪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