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手黨裡又不都是瘋子。”
“你呢?你覺得黑手黨是什麼樣的存在?”瀧澤生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位新人有一張明顯年輕的臉,橘紅色的頭發個性且張揚,而且他的膽子真的很大。
駕駛位上的廣津柳浪覺得這有可能是個致命的問題,但是立原道造怎麼說也在BOSS麵前宣過誓,總不會回答的太離譜。
橘色頭發的年輕人莫名其妙的看著瀧澤生,“就……還不錯?”
“……”
“哼。”聽到答案的太宰治輕笑了一聲,他的目光透過立原道造,因為太過冰冷且沉默,令這位軍警安插在港口mafia的間諜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的被看透的
感覺,他不適的抓了下頭發,心想自己應該沒哪裡露餡吧?
這才一個照麵呢,什麼都沒做,如果這就露餡了也太離譜了吧!他的臥底能力有那麼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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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瀧澤生,就見碧眸青年已經不再注意他了,
對方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鋼筆,正在一個筆記本上寫著什麼。
“在工作嗎?”立原道造心直口快的說道。
“嗯?當然不,我才沒有那麼嚴重的工作狂屬性。”瀧澤生笑道,“這隻是一本個人回憶錄而已。”
為了他的記憶不要在未來的某一天蒙灰。
他會逼迫自己每天回想。
***
他們先去吃了鰻魚飯,然後全聽BOSS號令的去了他想到達的目的地。
車子停在了一個風景不錯的地方。
這裡和孤兒院的位置幾乎形成了橫濱的對角線,隻是沒有那麼容易看到大海,也比孤兒院的地段繁華熱鬨一些,瀧澤生一行人顯得樸素且普通,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跟我來,瀧澤。”
瀧澤生跟在了太宰治身側稍微偏後的位置,其實他很習慣和人並肩,在港口mafia裡,他的職位就沒比太宰治高過,而日本人的職場規則是除了引路接待,其他時候絕不能走在上司的前麵。
不過瀧澤生毫不在意這點,他都敢和咒術界尊貴的六眼神子勾肩搭背,世俗的規則完全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不過現在,在外人麵前——
瀧澤生快走了兩步,若無其事的和太宰治並肩了。
他拉了拉太宰治的袖角,指著街邊的烤魚,“我想吃那個。”
剛吃完的鰻魚飯仿佛被消化乾淨了,“還想要那個。”
他又指向攤位旁邊的自助販賣機,裡麵正擺放著好幾排汽水咖啡,“然後我還想買那個——”
手指的方向移去了手工藝攤。
頭發花白的婆婆正串著貝殼,雙手靈巧,攤鋪上擺著各種掛件。
立原道造的麻木的跟在他們身後付錢,因為他是這裡麵職位最低的,區區黑蜥蜴的十夫長,最適合乾這種雜活。
竟然真的隻是出遊。
港口mafia的首領和朋友出來踏春?太接地氣了,要知道BOSS以前恨不得在那間辦公室裡生菌發黴!
而他們步行而至的最後,是一家療養院。
瀧澤生在意識到裡麵可能有誰後,頓住了腳步。
他們給管理員看了正當的探望申請文書,緊接著對方的臉色微變,露出一種似是惶恐又似是激動的表情,“原來是您……請跟我來吧。”
這家療養院從外麵來看並不豪華氣派,甚至有些破舊,可內裡卻裝飾得很好,房屋也整潔乾淨,瀧澤生站在庭院的走廊上,未發芽的枯枝纏繞在頭頂,細碎的陽光便穿過它們的縫隙落在瀧澤生的身上。
春季的陽光是暖的,也並不刺眼。
庭院裡坐著幾位發呆的中年人,瀧澤生仍然能通過那依稀熟悉的五官辨認出來他們是誰。
他們裸/露的皮膚上並不見一絲傷痕,瀧澤生卻記得他們奄奄一息渾身浴血痛不欲生的模樣。
格外久遠的,塵封的記憶向他襲來,瀧澤生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去,他的情感無疑是有限的,有些人就算再也不見也不會覺得怎樣,甚至連落寞都不會有,可是真要再見了——那種難言的觸動幾乎令他熱淚盈眶。
“他們已經沒有親人再世,那段經曆也讓他們的精神格外脆弱,幾乎很難再在正常社會下生活,所以我便把他們找到,並送來了這裡。”
太宰治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瀧澤生抬手捂住了臉,不知道此時自己究竟作出了怎樣複雜的表情。
他忽然轉身抱住了太宰治,小心的錯開些步子,將額頭搭在他的肩上。
這個找不到生命意義的人。
如今也在溫柔的做出了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