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裝什麼……”
——你又不是他。
“……”
“砰!”
這是瀧澤生翻身而起並且把琴酒給踢到了一邊,他重重摔在
地上的聲音。
琴酒的傷勢多少影響了他的水平,但是瀧澤生唯一能打得出手的可就是這一身的武打能力,他惱火的抓住了琴酒的領子。
“奇怪?我是露了什麼重要的劇情嗎,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我在裝?難道說你覺得我在假惺惺的和你上演久彆重逢的戲碼?”
這句話還沒說完,瀧澤生又被暴起的琴酒翻了過來。
續和麻木的看著兩個人毫無形象的扭打在一起。
而且……怎麼說呢?他們是事先商量好了嗎?竟然完全不對著臉出手。
打架時最容易攻擊也最會被選擇的就是臉部,因為臉部不會自行防禦,且連接著五官中最為重要的部分。
不知不覺,續和發現他們越來越往天台的邊緣移動。
“?!”
等反應過來時,瀧澤生整個人都撞在了圍欄上,劇烈的聲響發出的顫抖聲音就像散發出了實質的餘波,顛及到了兩顆心臟上。
喧囂的風從他的耳邊吹過,他的發絲翻飛,就像此時的思緒一樣雜亂。
“你是想用‘你忘記了’來糊弄過去嗎?”琴酒的瞳眸震顫著。
他們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用反問來回答對方的問題,聽著竟然比罵人還有效果。
“已經背叛的家夥如今是要像逃家之犬一樣找自己之前的窩嗎,你到底哪裡來的自信,篤定我不會殺你?”
“……什麼?”
“聽不懂日語?”琴酒壓下眉宇,“你說我們不至於走到無話可聊的地步?錯,那樣的關係於我們而言都是天方夜譚。”
他似是懷著恨意,字字清晰,“我做夢都想殺你,瀧澤生。”
瀧澤生沉默了許久。
他站在天台的邊緣,後腰抵著岌岌可危的圍欄。
那一瞬間,他的表情是茫然無措的。
琴酒凝滯了一瞬,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靜默的站在瀧澤生的對麵。
他聽到瀧澤生緩緩低語道,“……你討厭我?”
“……”
奇怪。
完全沒有預想到的情況出現了。
瀧澤生將手指插進發間,他的任務評級明明不錯,怎麼會把和任務對象的關係搞得這麼糟糕?如果他們真的關係惡劣到了那種地步,他見到琴酒時的第一反應應該也是逃避閃躲的。
因為身體會記得。
再然後,心口升騰起的是煩躁。
他回來沒有得到歡迎就算了,竟然是這麼打擊性的對待。
“嘖。”
瀧澤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耐心能這麼稀少,因為記憶的空白,他現在聽到琴酒的惡言隻覺得很是撕裂,就像這人在陪他演反目的劇本,他的情感觸動隻浮於表麵,更深層次的是迷惑和意外,以及竄動著讓他神經抽搐的煩躁。
他勉強壓下情緒,定定的開口,“我問你,你現在真的無比憎恨我嗎?”
聽到這話的續和:……!!不愧是瀧澤大人,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認真探討起了情感問題!
瀧澤生就像被強製按下的情緒的暫停鍵。
他認真的凝視著琴酒,“你很討厭我嗎?”
琴酒幾乎不會懷疑,如果他此時回答了是,瀧澤生就會轉身離開。
他會表現出的態度是:你既然討厭我,那我們就當兩條不想交的平行線。
而就在他們僵持時——
“砰!”
瀧澤生敏銳的捕捉到了一聲異響,那是裝了□□的狙擊槍的聲音。
“哢噠……”
身後抵著的圍欄瞬間鬆動,站在天台邊緣的青年似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來不及轉換重心,整個人都向後栽去。
踩空的腳,傾斜的身體,本能伸出的手,以及輕不可聞的一聲——
“GIN……”
……
凜風呼嘯的刮過耳邊。
瀧澤生垂眸望了眼腳下,然後輕笑著抬起了頭。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黑澤。”
他懸掛在天台上,而琴酒正緊緊的,死命的拽住他的手,用力到手指發白,他的臉上還殘留著未散去的驚慌,瀧澤生從他的瞳孔深處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以及熟悉的,因可能的失去所產生的恐懼。
“你說你恨我?”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