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 / 2)

銀色長發的青年正冷硬的拒絕他的靠近。

可瀧澤生剛剛回想起了關於他的,準確的漫長的記憶,此時覺得心口一片火熱。這可比剛才還在朦朧狀態時要迫不及待得多,以瀧澤生以前的性子,他會直接飛撲過去的。可惜情感儘頭的對象現在非得在他們兩人之間架一個有距離的隔閡,稍一靠近就會感到阻礙。

“黑澤,你要裝作不認識我嗎?”瀧澤生輕聲說道。他連稱呼都變了。

這語氣沒有責怪也沒有落寞,反而更像是朋友之間的戲謔,“不好奇一下我為什麼會回來嗎,這可不是夢啊,是我求之不得的豪賭。”

他每說一句都要靠近一分,幾乎是強硬的說道,“你可不是什麼喜愛逃避的性子,沒把事情鬨明白你不會甘心吧。不歡迎我的回來嗎,我在你的認知裡應該算是‘死而複生’?不管你現在的心情是如何,反正我是高興到恨不得開一瓶貴得能買市中心一套房的紅酒,然後因為沒有品酒的興趣而當水一樣一口氣喝下它。”

碧眸青年的神色帶著隱忍的狂喜。

隱忍成為了習慣,成為了桎梏,成為了人能用理智做出的最大偽裝,於是連這都深藏不住而傾露的喜悅就顯得更為膨脹張狂了。

“——你現在跟我說這些?”

琴酒聲音乾澀的說道。

他帶著一種不可思議,甚覺荒謬的情緒。

“?”瀧澤生下意識反問道,“我怎麼不能說?”

天台上又刮起了一陣風,明明是暑夏,這陣風卻帶著涼意。

瀧澤生從琴酒的反應裡發覺可能有什麼偏離了認知,他不禁沉下了聲音,用難以形容的語氣問,“……我們之間……不至於走到無話可聊的地步吧?”

“……嗬。”

銀色長發的男人扯了扯嘴角。

那真是一個難看的笑容,因為它不含任何的笑意,極具嘲諷,挖苦,涼薄之意。

“我們之間唯一能說的,也就隻有討論一下當初的炸彈怎麼沒有炸死你?”

瀧澤生皺起眉,“什麼?”

這話的意思可太無情了,無情之中還帶著巴不得他去死的惡意,最可惡的仇人也不過如此,但是這句話又帶著火藥味過於濃厚的誇張,像是借著犀利冰冷的言辭掩飾落魄偽裝成……毫不在意。

“什麼炸彈?”

琴酒頓住了。

他像是猛然從一個猜想裡脫離,然後一把抓向了瀧澤生的臉。

瀧澤生任他摸上自己的臉,那可不是溫柔的愛撫,而是力度粗暴的檢查,檢查青年是否帶了麵具。

“嘶……你輕點兒L,這樣你就放心了吧,這是貨真價實的臉,沒有易容,鼻子也是真的……”

然後很快,瀧澤生聽到琴酒冷冰冰的問,

“不記得了?”

沒什麼好隱瞞的,瀧澤生應是,“腦子出了點兒L問題。”

“不記得了,那麼你來找我又是什麼目的

?”

“是我救了你哎~”

兩秒之後,瀧澤生驟然轉身躲過琴酒照著麵門而來的拳頭,

“不是……還要打!還要打嗎??!”

這回攻擊的武器不是棒球棍了,可照例帶著風,瀧澤生有來有回的和他像個拳擊手一樣過了幾招,漸漸的發覺他的動作好像越來越快,越來越狠,像是在泄憤一樣,總之是隻要沒殺死他就往死裡打的感覺。

一旁觀戰的續和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思考起了瀧澤生為什麼就和他撿回來的男人打起來了,剛剛不還在一起調情嗎?

在被組織裡的同事綁到了天台時,猜到即將會發生什麼的續和本還在驚恐的求饒。

結果幫他的人是他中學時的校友,他們兩個在天台上悲哀的說著你我殊途各跟了一個人,最後演變成了當年起爭執時我繞了你一個拳頭你少讓我打了一次,最後就跟互相還債一樣對著彼此的臉有先有後的親密問候了一下。

這難道就是現在流行的交流方式嗎?

續和感歎道,

沒錯!男人的情誼就是打出來的!這就是不良少年的浪漫啊!

下一刻,續和看到銀色長發的男人一下子把瀧澤生按倒在地,用一種有些猙獰的表情掐上了他的脖子。

續和:“……?”

續和:“!!!”

“瀧澤大人!”

他大驚失色,連忙就想上前幫忙。

“滾!”

處於劣勢的碧眸青年嘶啞的嗬退了他,“彆來妨礙我。”

他盯著琴酒的眼睛,脖子上的桎梏有一瞬間是失控的,讓他窒息之下猛烈反擊的本能差點兒L啟動,可是琴酒很快就放鬆了力度,手指卡住他的脖子,卻是一個要禁不禁要鬆不鬆的狀態。

過於密集的攻擊,以及攻擊反應出來的態度讓瀧澤生的好心情都散了不少。

“哈……”瀧澤生發出了一聲氣音,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你最討厭食言,欺騙,沒人會喜歡……怎麼了黑澤,你在怪我嗎?”

瀧澤生不用大腦想都知道自己一定也與琴酒有某些約定。因為約定是他能具象化的愛意,就像不得不完成的束縛,但它沒有束縛的負麵效果,於是這個束縛的成立方式便是人的本性。

青年仰躺在地麵上。

他顏色摻雜的發絲蓬亂的散開,額發也向上斂起,露出了青年清俊的眉眼,他的眉宇因為不適蹙起,眼神中卻仍然沒有任何的敵意,一派溫和。

瀧澤生抓上了琴酒的手腕,可在皮膚相觸時對方就神經質的加大力度收攏了手指。

“唔……”

窒息感伴隨著惱人的疼痛,瀧澤生卻沒有掙紮。

緊接著他聽到了琴酒用嘲諷的口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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