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2 / 2)

格羅格,資曆比他們深厚得多的組織成員,雖然主攻科研,但據口中常提到的天眼來推斷,他的日常工作還和情報部有關,有可能是直接指揮者的角色,改動任務情況不過是吩咐兩聲的事。

……喂喂,總不能被看穿得透透的吧。

“喝酒?好!”剛捧起手機玩小遊戲的瀧澤生頓時精神了。

“不行。”琴酒冷酷無情道。

波本故意激道,“怎麼,難道說你也可以限製格羅格的自由嗎,gin?”

蘇格蘭呆滯的眨了下眼睛,他擦槍的手一頓,這句話可是直接上升立意了。

察覺到挑釁的琴酒把手搭上了瀧澤生的脖子,領子掩著的嘴角勾起,“少來這一套,你可愛得就像爭風吃醋的高中生一樣。”

波本:“……”

神經!

“……不要叫我格羅格。”

窩在座位中的碧眸少年在這時插話,“我更喜歡我的本名,瀧澤生。”

這在組織裡不是秘密。

“好,瀧澤。”波本從善如流道。

“以及,大概不能喝酒了……”

“這就妥協了?”

“不,我感覺我有些發燒。”瀧澤生懨懨道,“估計要去掛水。”

驚悸反應的確會引起高熱。

但是瀧澤生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他甚至再次打開了筆記本,車裡的同事好奇的問他在做什麼,他這回沒有隱瞞,

“在整理我記錄下來的東西,因為我最近也在研究人工智能,隻不過和弘樹的方向有微妙的不同……加入了生物學?”

“記錄?”

“我有一個隨身錄音機。”

“……”

這句話說出來後,車裡沉寂了整整三秒鐘,就像是按下暫停鍵一樣。

兩位威士忌的冷汗都滑了下來,緊接著他們聽到瀧澤生說,“不止這個,我很擅長入侵彆人的電子設備,剛剛有鏈接到敵人的終端,雖然隻有兩秒,但應該窺探出了一部分情報。”

“……”

!!!

這可能做到嗎?!

日本什麼時候擁有這種技術了?!不,世界上什麼時候擁有這種技術了?!

天眼是什麼,人工智能又是在研究什麼——

瀧澤生他——

“啪。”

這是瀧澤生的頭磕到了前椅的聲音。

“……瀧澤?”

瀧澤生那次的高熱有些嚴重,在車裡就快燒暈過去了,琴酒一看便知道是日常作息不規律導致的體質虛弱所引起的連帶反應,他語調危險的問,“你幾天沒睡覺了?”

瀧澤生迷迷糊糊顫顫巍巍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就這還想去喝酒?你很想猝死?”

瀧澤生笑著說,“聽說猝死很大概率是心肌梗塞,幾秒鐘人就過去了,因為暈厥所以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他們去了最近的診所,因為瀧澤生看上去很需要一針退燒藥。

那一回瀧澤生是被幾個人輪流背者過去的,因為車子經過超高技巧的飆車後拋錨了,夜晚的公路上也空曠得許久不見一輛車。

然後瀧澤生趴伏在銀發青年的背上,朦朧之間就像回到了被伏擊的小樹林裡,渾身是傷渾身都在痛的由五條悟背著回家的時候。

不過那個時候五條悟是慢慢悠悠的走的,這一回背著他的人在焦急的跑動。

然後,被發燒搞得渾渾噩噩的瀧澤生閉著眼睛低喃道,

“不用那麼急……”

“雙腳走的怎麼也比不過天上飛的,因為沒有翅膀。”

“所以我不會成為飛鳥。”

——他沒有自由。

在被係統強製性的拉入任務世界後,瀧澤生忽然意識到——他簽下了一腳踏入泥沼的跳躍。

***

“叮。”

電梯門開了。

沉浸在思緒的波本抬眸看了一眼提示燈——45樓。

這棟公寓還真是高,且越往高處房間的數量越少,最上麵五層是一層一戶的設計。

剩下的階層他走的樓梯,皮鞋踩在台階上的聲響在空曠的樓道裡帶著回音,波本記得他那次把瀧澤生送去醫院,借著去繳費和吸煙的功夫蘇格蘭碰了一下頭,總算撇開琴酒能單獨聊一聊。

“他的自毀傾向有些嚴重。”排隊的時間,黑發的摯友輕聲說道,“這麼年輕資曆又那麼深

,大概沒滿十歲就進入組織了。”

“他都做過什麼??[]?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研究計算機。”蘇格蘭想到碧眸少年說起這個時平靜的神情,“他自己說的,除此之外好像不參與外出任務。”

“沒彆的了嗎?”

“大概和這次一樣,經常乾預琴酒的任務。”

“……”

“波本,你想到了什麼?”

“……和你想到的一樣。”

推開樓道的逃生門,波本走進了裝修極為豪華的走廊內。

他和景想的一樣,瀧澤生可能是被迫加入組織乃至被迫一直呆在組織的——而這個猜想在後來被證實了。

進入走廊裡便很快聽到了打鬥聲,這層樓唯一的門正大開著,裡麵采光不錯,波本謹慎的踏步向前,站在門邊。

然後他大概看到了夢境一樣充斥著虛假的景象。

……那個碧色眼睛的青年正狠厲的毆打著已經有些神誌不清的男人,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他的眉眼,鼻唇,下顎的弧度,全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不,似乎更為清瘦一些。最明顯的是他的神情,記憶裡的瀧澤生不是沒有發怒冷臉的時候,但是這人要顯得更加遊刃有餘,漫不經心。他此時穿著西裝拳頭染血的模樣和那個擺弄著機械揚著眉梢用輕佻的語氣說一些不著調的話的少年…相差甚遠。

“呼……”

碧眸青年輕喘了一口氣,這氣息像是在厭倦的說麻煩可算解決了。

因為過於驚愕,波本的思維甚至停滯了一瞬,於是身體仍然本能的向前,直到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已經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屋內,還對上了那雙冷淡至極的眸子。

……瀧澤生?

……瀧澤生?

瀧澤?

……

他大概是該驚喜的。

但是如果這人和他是在街上偶遇的,那他會更加坦蕩的感受到喜悅才對,關於瀧澤居然沒死這件事。

因為他對瀧澤生最後的記憶,是這個少年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在他懷裡深一口淺一口的呼吸的模樣。

他的淚腺受損了,所以無法泌出眼淚。

但是波本從他哽塞的語氣裡聽出他在哭。

“……我受夠了。”

“你跟gin說……”

“食言的混蛋就永遠不要原諒了。”

***

——食言的混蛋就永遠不要原諒了。

那麼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一夥的?”

和瀧澤生一模一樣的青年輕描淡寫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眼兒。

他的眼神很是陌生,波本愣了一下,才生起一個荒謬的猜想——這個人不認識他?

……詐一下吧。

於是波本將瀧澤生反剪雙手按在桌子上,用明顯異樣的語氣問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手下的觸感很怪,這個人擁有長期鍛煉的體格,和常年窩在工作室裡疏於鍛煉甚至作息紊亂的瀧澤不一樣。

難道說……

“跟我玩這一套?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一把槍抵上了他的腹部,碧眸青年冷冰冰的諷道。

槍?他能用槍?

對槍聲懼怕到連路都走不動的瀧澤生就算帶著槍也隻是當擺設。

一瞬間,波本的腦海裡劃過無數猜想。

親生兄弟,靠□□冒用身份的詭計者,甚至是……瀧澤生一直說的,他在做一個生物科學研究。

……組織內總不能搞出這種東西吧?

***

瀧澤生被這個金發男人的眼神看得發毛。

搞什麼?

他罵罵咧咧的在心裡想,這人的眼神就像在說他是什麼複雜的悲哀的家夥一樣——天知道,剛才還掛著陰間表情的他某一瞬竟然露出了柔軟的眼神,要如何形容那份柔軟呢,大概就是懷著光輝信仰的警察在看一個走投無路仍拚命掙紮的受害者的眼神。

發毛!怪異!

瀧澤生沉思了半晌。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對這個人有什麼誤解。

於是他謹慎的說,“我沒有時間和精力和你敘舊,這也代表著我暫且不想和你有什麼關係。”

波本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你還記得你給我說的遺言是什麼嗎?”

瀧澤生一下子懵逼了。

金發青年說,“……我沒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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