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處置(1 / 2)

“如今線索全斷了,耗在客棧也於事無補,不如我們先去查探私鹽案。”蓮玉荇看了看身邊的人,說道。

賀沅安摩挲著手上的戒圈,認同道:“在淮安耽擱了太久時間,是時候該乾正事兒了。”

賀硯隨現在的進度應該在他們之前,前幾日他派人去查了一些線索,聊勝於無。

不過賀沅安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告知蓮玉荇,而是有所保留,畢竟與人謀,總得留一些後路。

“我總覺得莊縣令有問題。”蓮玉荇說:“鹽價上漲率先從淮安開始,莊縣令在淮安任職時間已經有三年之久,對淮安的鹽價肯定有所察覺。”

“假設,隻是假設。”蓮玉荇斟酌著措辭,思索怎麼說才更合適。

“如果徐家寨拐賣人口賺取的錢財,有一部分供奉給莊縣令,求得莊縣令的庇護。莊縣令用這筆錢來收購市麵上的鹽,再高價賣出。兩方得利益,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

這個想法也不無道理。賀沅安在心裡盤算著,緩緩開口:“不無可能,隻是私鹽案牽涉重大,不能憑借蓮姑娘這番推斷,還得拿到證據。”

蓮玉荇:“這是自然,那就順著這個方向查吧。”

拍定方向,蓮玉荇起身推開門,日頭正盛,很是晃眼。

楚元琅嘴角噙著笑,“表姐,走吧!”

一行人兵分兩路,蓮玉荇和楚元琅負責查莊縣令這條線,盯緊莊縣令身邊人的去向。

賀沅安獨自行動,去各個鹽鋪查探,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更有價值的東西。

莊府門外,蓮玉荇和楚元琅躲在牆角,時刻注意來往莊府的人。

這幾日縣衙休沐,莊縣令此刻正在私宅休息。

小半個時辰過去,莊府門前冷冷清清,沒人來,也沒人離開。

楚元琅縮回身子,皺著眉,“表姐,咱們盯了這麼半天都沒見什麼人,姓莊的會不會沒在私宅?”

“應該不會,”蓮玉荇搖搖頭,“我派人去查過,莊縣令從前日開始,便一直在私宅待著,沒出去過。再等等。”

蓮玉荇將視線重新投向莊府門口。

又過了半個時辰,楚元琅困倦非常,打了個哈欠,再睜眼發現大門悄然打開了,管家模樣的人關上門,從小巷離開了。

蓮玉荇和楚元琅對視一眼,小心翼翼跟在管家身後,不遠不近。

管家十分警惕,老態的臉上有著不相符的銳利,一邊走一邊四處觀望,蓮玉荇他們躲得很快,才沒被發現。

拐過了七八個巷子,管家警覺地往後看,抬手敲開一扇門進去,待蓮玉荇和楚元琅進去查看時,已然人去屋空了。

“被發現了。”蓮玉荇頗為失望,還以為能抓到莊縣令的把柄。

楚元琅憤憤說道:“不過是一個縣令的管家,竟有這麼大的本事。”

恐怕從莊府開始,他們就被莊府管家發現了。

“先回客棧,再行商議。”蓮玉荇拍了拍楚元琅的衣袖,眸色漸深。

**

長街之上,賀硯隨一副貴公子扮相,手上的山水折扇掩蓋了滿身鋒芒,時不時還搖晃幾下。

身後跟著的十九和迎月,也是奴仆打扮,絲毫看不出兩人本是暗衛。

淮安縣的鹽鋪和鹽商他們都調查清楚了,除了周邊零零散散不成氣候的鹽鋪,生意最大、最好的就是這條街上的津南鹽鋪。

津南鹽鋪裡的鹽主要供應各大酒樓客棧,彆的鹽鋪時不時缺鹽,隻有津南鹽鋪裡的鹽供應不斷,即便價格頗高,也十分受人青睞。

至於這鹽從何處來,沒人知道。

賀硯隨撩起眼皮,往金光閃閃的牌匾上看去,比淮安縣衙的牌匾氣派不少。

接著抬起腳,踏進了鹽鋪,還未等幾人發話,就有人迎了上來,“幾位客官,是要買鹽嗎?對品相有何要求?”

賀硯隨十分憊懶,搖著折扇沒說話,姿態倨傲卻又不惹人厭煩,那人尷尬地笑了笑。

十九儘職儘責,上前說道:“我家公子是做酒樓生意的,聽說淮安縣津南鹽鋪的鹽品質極佳,特地來此進貨。”

那人咧開了嘴,先前被忽視的尷尬也褪去,麵露得意,“我們津南鹽鋪的鹽要是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的。不知客官要進多少貨?”

十九伸出手,比了個手勢,那人愣了愣,隨後將賀硯隨他們領進了內室。

“諸位稍等,我去請我們掌櫃來。”話畢便退了出去。

過了片刻,屏風後多了一個人影,卻遲遲不肯露麵。

“我是這店鋪的掌櫃,不知道客人用這麼多鹽做什麼?尋常酒樓用鹽不過幾十鬥,用不了那麼多。”鹽鋪掌櫃說道。

十九嗤聲:“既是談生意,掌櫃的躲在屏風後麵,是何意思,是瞧不起我們公子嗎?”

十九言語間夾槍帶棒,把掌櫃原本要說的話堵了回去,“這……”

“十九。”賀硯隨抬眸,終於舍得開尊口,“掌櫃這是不相信我們,尋常酒樓不可能用這麼多鹽,那若是京都裡的酒樓呢。”

掌櫃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索賀硯隨所言的真實性,最終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幾位隨我來,鹽放在庫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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