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並沒有驛站,也不知道錢敏他們走到哪兒了,蓮玉荇示意眾人停下,將手搭在額上,遠遠看去,雪地裡有幾個豆大黑點若隱若現。
蓮玉荇驚奇挑眉,指著那處說:“沈副將,你看那裡!”
沈副將循聲看去,隨著距離拉近,幾個黑點漸漸顯現了原本的模樣,身旁的馬車上也掛著朝廷的旗幟。
“是他們。”沈副將放下心來,“我們快些過去和他們碰頭吧。”
蓮玉荇頷首,帶著人往運糧隊伍所在的位置走去。
而錢敏也耳力眼力俱佳,早就發現了蓮玉荇一行人,看著中間那張熟悉的臉,他原本平和的心緒突兀地波瀾起伏,瞬間泛著懷疑。
蓮玉荇怎麼會在這兒?
淮安之時他原本打算殺了她,奈何被賀硯隨救了。京中曾傳言,罪臣之女蓮玉荇跳崖身亡,如今竟憑空出現在邊關——
必是賀硯隨從中運作,窩藏罪臣之女。這可是重罪。
錢敏心中有了算計,將此事記在心中,待從長計議。同時他也擔心是不是賀硯隨已經發現了大人的計劃,派人來監視於他。
不過……蓮玉荇如今是戴罪之身,若是她先行發難,他便揭發她女兒身的身份。
錢敏心下稍安,不管蓮玉荇打算使什麼手段,見招拆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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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經幾番波折終於和軍營中人碰上麵,運送糧草的眾人心中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欣喜,紛紛圍著蓮玉荇和沈副將詢問作戰情況。
“作戰之事,大將軍帶著袁副將等諸位將領商議,我們兵分兩路,所以目前是什麼情況,在下並不清楚。諸位隻需休養生息,將糧草運到即可,旁的不必擔心,一切有將軍在。”蓮玉荇安慰道,
“那便好,那便好。”
蓮玉荇將眾人的問題悉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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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完畢,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了坐在對麵的錢敏身上。
她對錢敏的印象大部分來源於賀硯隨的描述,如今再次見到便覺得十分熟悉,果然是在淮安刺殺他們的刺客。
此人奸滑狡詐,蓮玉荇不敢放鬆絲毫,默默告誡自己要小心提防,以防著了他的道。
蓮玉荇想得入神,錢敏忽然道:“敢問楚軍師和沈副將為何突然來此接應,可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蓮玉荇身上。
蓮玉荇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淡淡道:“不過是前些時候將占據遙關的突厥部族趕跑了,突厥失了遙關,恐襲擊糧草,故而將軍才派我們來接應糧草。”
說著往錢敏的方向看去,他的臉色倏然變了變,很快又恢複了原狀。
“這是大喜事啊!”一人道。
“突厥此番受挫,可謂是元氣大傷,狗急跳牆也是可能的。”另一人又道。
“那……”
“……”錢敏眸色暗了暗,出口打斷了兩人接下來要說的話:“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諸位早些休息吧!”
說完便起身離去了,蓮玉荇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意。
隨後她叫來了沈副將,二人耳語一番,沈副將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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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風雪已經停了,蓮玉荇早早醒來,帶領一行人開始趕路。
不多時便行至九龍關。此處山路蜿蜒陡峭,四麵都是崎嶇山頂,視線受阻,十分方便弓箭手埋伏。
雖沒了風雪,但天仍是黑壓壓一片,壓得人心頭喘不過氣來。
蓮玉荇的視線從四麵山掃視而過又落回地下,暫時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但仍然不敢放鬆大意。
沈副將傳令眾人小心行事,注意提防。
眾人提心吊膽走了一路,快要過完彎道也並沒有發現有人埋伏,心裡暗暗舒了口氣。
看來突厥並沒有在此設防埋伏。
那就好。
就在這時,山頂處忽然冒出一大批黑衣弓箭手,九龍關出口處也被幾十個黑衣人攔住了去路,一個個手持銀劍,寒光攝心奪魄。
氣氛霎時間詭譎,幾個心智不堅的已然臉色大變,癱軟在地。頃刻,為首黑衣人發話:“一個不留,給我殺!”
沈副將早已抽刀準備迎戰,他朝蓮玉荇的方向大聲道:“楚軍師和錢大人待在原地,剩下的交給我們即可。”接著轉頭囑咐另一人保護好蓮玉荇,便提刀衝入一眾黑衣人中間。
蓮玉荇眉宇壓緊,還沒來得及跟沈副將說一句“萬事小心”,索性閉上了嘴。
局勢漸漸焦灼,蓮玉荇看得心頭狂跳,山頂上遲遲沒出手的弓箭手此刻有了動作,密密麻麻的羽箭往他們所在方位射過來。
“注意躲避!”蓮玉荇被拉著往山體後躲,餘光掃到旁邊的男人,“錢大人!”
一下子聽到蓮玉荇叫自己的名字,錢敏隻愣了一瞬,旋即反應迅速地跟在蓮玉荇身後,同他們一起躲到了山體後。
蓮玉荇蹲在地上沒了往日形象,目光悉數彙聚在戰場交鋒之上,沒注意到身後的異動,隻緊緊攥著手裡的匕首,那模樣仿佛隨時準備衝出去應戰。
方才保護他們的士兵重新加入了戰鬥之中,此刻這裡隻有蓮玉荇和錢敏兩人。
錢敏死死盯著女子毫無防備的纖弱後背,心中浮現了一條毒計。
昨夜蓮玉荇言語暗含試探,想來已經對他的身份產生懷疑。方才他又在黑衣人隊伍當中發現了端倪,其中混入了燕州侍衛營裡的人。
正好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除掉蓮玉荇。
蓮玉荇,既然我殺不了賀硯隨,那便先殺了你吧!
匕首出鞘,而後迅速蓄力揮出,蓮玉荇此番必死無疑!
剛擺脫了黑衣人纏鬥的沈副將心有所感,往蓮玉荇所在方位瞧去,一副駭人情景映入眼簾,登時瞪大了雙眸,厲聲喝道:“楚軍師小心!”
蓮玉荇聞聲猝然轉頭,刀光寒芒閃過她的眼眶十分刺痛,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手腕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