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篆心情激蕩，邊抖腳來回轉動攝像頭，心中爆竹劈裡啪啦，開心地仿佛過大年。
他陸爹終於崛起了！
不止聞篆，其他負責收音和攝像的乾事，也都一副吃瓜表情，津津有味投入到眼前的劇情當中。
雖說劇本的走向出乎自己原定的計劃，但效果事半功倍，格外顯著。
勵誌要向合格編導靠攏的白衍，內心的使命感在召喚。
“實在不好意思，”白衍垂下眼簾道歉，“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已經答應過陸哥了，不能食言，有機會的話下次一定。”
看著白衍漸漸從沈千行掌心抽出的腕骨，陸時茗緊繃的嘴角也逐步散開。
“嗯，那我們就先走了。”帶著勝利者的笑容，陸時茗衝其他人招手。
回去的路上，白衍一直在副駕駛扣彆墅，他本來想坐後座，不知道為什麼，池尤梢搶先他一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誠邀：“白衍，你先上吧。”
白衍隻好硬著頭皮往裡坐，車內的空氣不流暢，他偷偷挑動靈活的手指，企圖將車窗將一點下來透透風。
摁了半晌沒反應，白衍料定是陸時茗鎖住了，隻好撇嘴作罷。
頃刻之間，玻璃自動搖下三分一，陸時茗偏頭問他：“悶？”
“哦，有點。”他用餘光瞧了一眼，即刻轉回來，“陸哥怎麼突然開汽車過來了？”
不曉得是不是覺得他的問題可笑，陸時茗不僅不正麵回答，喉間還溢出綿長的悶笑。
姿勢隨意靠在後座的池尤梢，在後視鏡裡來回觀察：“學弟，今天中午你們是什麼時候說晚上要一起回宿舍的？我們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怎麼都沒聽見？”
“啊？”這問題打得他措手不及，白衍下意識抓緊安全帶，扯謊，“就大家吃完去廚餘分類區那會，我和陸哥聊天來著。”
“啊——原來是避開我們，私下約定的啊。”
在他說這話的時候，陸時茗特地掀開眼簾，從後視鏡裡清楚對上對方瞳眸底色中的謔浪。
看熱鬨不嫌事大，池尤梢在他緘默中再次張口：“我還從來不知道我們陸時茗學長會私底下偷偷約人。”
白衍的頭約來越低，心道：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他們根本沒約，是威脅！是這個男人單方麵的脅迫！
以及，白衍對剛才不小心把口水留在他肩膀的愧疚。
雖沒人搭理，池尤梢也能自找話題，似乎對他們倆之間的事格外感興趣：“白衍學弟，如果沒記錯的話，第一期挑禮物環節，你選的是老陸那張學院春景照片吧。”
“是的。”
“為什麼會選那張？”
因為其他物品都太貴重了，如果用他提交的便利貼來交換，良心會痛。
隻有這張照片才符合等價交換的原理。
當然，白衍不蠢，知道自己在誰的車上，阿諛奉承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就看中了那張照片，隱約猜到拍攝這張照片的主人背後擁有超凡脫俗的氣質，這大概就是一眼萬年吧。”
拍完馬屁，白衍即刻瞥向陸時茗，奇怪的是對方眉眼凝重，繃住唇線，臉色也有說不上來的奇怪。
直到池尤梢忍著笑意，說出那句：“那張照片是我拍的。”
白衍瞪大眼睛，五雷轟頂：馬屁拍錯了！
僵著脖子，扭到後方，他問：“為什麼學長拍的照片會……”
“啊，他那會苦於交給節目組的禮物，剛好我在拍照，他就順手找我要了交過去。”
說完，池尤梢似是無意瞄過前頭開車的人，感激道，“非常謝謝白衍學弟對這張照片的高度誇讚，以及對我氣質的肯定。”
……池尤梢學長，您是如何做到每次添火都添得如此恰到好處？
“嗬嗬嗬嗬嗬，”眼看陸時茗越來越沉默，白衍心裡叫苦不迭，隻好找補，“那個陸哥……”
“你說。”
“其實，那個便利貼是有彆的用處的。”
“知道，”陸時茗拐了一下方向盤，泰然回答，“做筆記的用處。”
“呃，它是個心願便利貼。”
“然後呢？”
“隻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可以滿足你的一個小心願。”
白衍特地強調了‘能力範圍’，生怕陸時茗後期拿什麼難以實現的事為難他。
看，雖然剛才我誇錯了人，還不小心弄濕了你的襯衫，但我很有誠意地彌補了。
對方趁直行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嘴角肉眼可見地向上勾了勾。
陸時茗說：“謝謝學弟，我會好好想想找你要什麼的。”
回去宿舍走到樓層分離處，陸時茗特地將目光挪向他的腳踝：“周二下午補測，這幾天彆咋咋呼呼又弄傷了，我怕到時候你在操場測一千米的時候，也追著跑著向我行大禮。”
窘迫的醜事又被提到，白衍右頰抽搐麵若菜色，回憶起那時自己的姿態，恨不得來跟棍子直接把他打失憶。
“行大禮？”池尤梢插兜站在一邊，表情難以尋味，“你們私底下怎麼小秘密這麼多？”
“不，學長，這不是小秘密，”對陸時茗怒目圓睜，白衍咬牙，蹦出一連串的話，“是局部麻痹導致的社死地獄，最後讓學弟我險些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