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玉?
胖子撓了撓腦袋:“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
鄭穆察覺了他的異樣:“你說什麼?”
“嗐”,胖子仰頭笑道:“這不巧了麼,小的今兒抓了個漂亮姑娘回來,就叫舒玉。”
……
鄭悟冰與鄭穆匆忙趕去時,雲懷璧依然坐在床頭,隨手拿被子擦拭著袖箭上的血。
帳中橫七豎八躺倒了六個士兵,肩頭處無一例外地留了箭孔,看起來都睡得很香甜。
鄭悟冰雙膝一軟,竟直直地跪了下去:“雲……舒先生。”
雲懷璧從容地起身:“鄭指揮使來得倒是挺快的。”
“末將招待不周,望先生賜罪”,鄭悟冰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午後那份請帖,不會……不會是先生寫的吧?”
“原來是被你給截下了”,雲懷璧點點頭:“你是有罪,過後再議。”
袖箭的血怎麼也擦不乾淨,經過那胖子身邊時,嫌惡地擲在了他的身上:“這七個人,各軍棍一百,以正軍紀。”
“是,是”,鄭悟冰吩咐鄭穆:“還不拖出去重打!”
目送著六個人和那胖子被拖走,繼而傳來此起彼伏的棍棒聲和哀嚎聲,鄭悟冰小心翼翼地問雲懷璧:“舒先生,您打算什麼時候去……”
“去哪兒?”
“去換人哪。”
雲懷璧宛如看著一隻蠢豬:“我要見饒星嶽。”
*
帳中燭火如晝,饒星嶽坐在案桌前,認真地研究著一份兵書。
雲懷璧停在帳外,透過縫隙,凝望著他略顯疲倦的側影。
他是為戰場而生的男人。
當年荊襄之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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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顛簸前去援助,被杖傷折磨得半死,隻能躺在床上與他商議陣法。
他一句話也沒有多問,可在凱旋回朝後,卻拒絕了兵部侍郎、都督、總督等所有三品以上官職,僅僅選擇在錦衣衛裡做了個千戶。
李莫童死後,他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錦衣衛指揮使之職,將整個錦衣衛變成了她雲懷璧的親兵。
而後,雲懷璧著手清理朝堂,他主動將各官員的齷齪秘辛拱手奉上,省了她不少麻煩。
他還與雲懷璧介紹的女孩兒成了親,兩人也算伉儷情深。
故而京城裡無人敢傳他與雲懷璧的緋聞,但無人相信他對雲懷璧是清白之心。
“誰!”
饒星嶽射出一柄飛劍,雲懷璧側身躲過。
“先生?!”
他急忙將她請入營帳,兩人在輿圖前對坐。
“先生怎麼來了這兒?”
雲懷璧目光如炬:“你不知道我會來?”
饒星嶽怔怔道:“難道是鄭指揮使請您過來的?可我分明已讓他毀掉遠藤的那張字條。”
“星嶽,你來這兒多久了?”
“快半個月了。”
“半個月了,還不能完全收服浙江的軍心。”
饒星嶽頓時臉色微紅:“是我無能。”
他輕歎了口氣:“浙江不太平,先生不該來的。”
雲懷璧道:“身在書院,沒有對學生坐視不理的道理。星嶽,你我從前聯手打過兩場勝仗,這次,一定也可以。”
“我相信先生。”
燭光倒映在他堅定的眼瞳裡,如同能灼儘世間一切的烈火。
帳外鬼鬼祟祟地閃現出半個身影,饒星嶽揚聲喚道:“鄭指揮使!”
鄭悟冰賠笑著走進來,主動往地上盤腿一坐:“先生打算什麼時候——”
雲懷璧不耐煩道:“鄭悟冰,你想怎麼和遠藤換人?你是想先讓遠藤把知簡送過來,還是想先把我送過去?”
鄭悟冰喃喃道:“我怎麼能左右得了遠藤的心思……”
那便是先把她送過去了。
雲懷璧被蠢笑了:“鄭悟冰,我在朝十年,領兵十二年,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聽話的人。遠藤說要拿我換知簡,你就真的拿我去換;遠藤說會把知簡送回來,你就真的相信他會送回來。鄭悟冰,你要是倭寇該有多好啊,那我大明不用耗費一兵一卒,就能直接獲得一座島嶼!”
“先生,我也知道遠藤未必會守約,可我沒有彆的辦法了”,鄭悟冰泫然欲泣:“易兒是我的獨子,我快五十了,就這麼一個孩子,他要是死了,我這一身軍功還有什麼意義?”
雲懷璧冷冷道:“既知如此,就不該生了讓他蹭軍功的心思。”
那點動機被雲懷璧毫不客氣地拆穿,鄭悟冰一時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雲懷璧繼續道:“遠藤不是未必會守約,他是一定不會守約。如今知簡是遠藤的俘虜,但凡他沒有你這麼愚蠢,就不會拒絕再多一個俘虜。我若去了,除了送死,沒有任何作用”,她譏諷一笑:“當然了,他知道我與星嶽有幾分同袍之情,說不定還會拿我要挾星嶽,讓明軍更加被動。”
“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啊?”
雲懷璧被氣笑了:“鄭悟冰!朝廷命你做什麼?!”
鄭悟冰不解:“抗倭啊。”
“那你倒是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