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迥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也是現在才想起來,原來,他在很早很早以前是聽過這個名字的。
而他也就是在這一天遇到了名字叫作顧時序的怪物。
或許也不能說是怪物,至少,在顧迥還很小的時候,顧時序對於他來說可能算是一個同伴吧。
顧迥眼睜睜的看著那團閃著星光的影子沒入了自己的身體。同時,他的腦海裡麵也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顧迥,從今天開始我們兩個就是共生的關係了。”
祂說完好像覺得有趣,於是,祂的聲音裡麵帶了點蠱惑和陰冷:“希望你不要忽然瘋掉,畢竟,之前那幾個……”
之後的話顧迥就沒有聽到了,但這並不影響他感覺到危險。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非人生物。顧迥這樣想。
這是小時候顧迥的感受,現在的顧迥隻是覺得無語。
原來當年還有這段記憶,可是他為什麼會不記得了呢?
顧迥安靜的坐在地上垂目靜思著。
之後,這樣的場景一點都沒變,顧時序的聲音也沒有了,隻有顧迥一個人待在這間黑暗的,狹小的屋子裡麵。
漸漸的,他感覺有點無聊了。
這到底是哪裡?如果是幻象的話,那麼這也太奇怪了吧。
那個怪談到底想要乾什麼?
怪談此時也很無奈,它好不容易把顧迥給拉進了幻象裡麵,本來是想要利用他的恐懼來汙染他的,結果,這是怎麼回事?
它本來就不可能攔住顧迥身上那個存在多長時間,而這顧迥居然真的不害怕啊。
這明明是他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東西。
如果顧迥害怕這個幻境,那麼它就可以趁虛而入,汙染顧迥。但是,他現在好像快要睡著了。
就算是沒有人類情感的怪談,這時候也覺得氣悶,還有不可置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人的恐懼呢?軟弱呢?
它根本就不能汙染顧迥一點。
而正在它無能狂怒的時候,顧時序已經揪住了它的本體。
怪談的人類形態都是自己幻化的,而它們的本體都長得奇形怪狀的。眼前這個怪談尤其是這樣。
它是一個通體漆黑,羊頭馬身的黑影。
顧時序幻化出了那個灰撲撲的,有些奇怪的人形。它直接伸手揪住了那個怪談的羊角。
它握住那個羊角,語氣非常平淡的說:“人呢?把人給我交出來。”
“不然的話,我就把你一寸一寸的給撕碎。”
祂說的漫不經心,尾音還帶著輕飄飄的上挑。可是,他手上的動作卻是毫不猶豫的冷酷。
哢的一聲,那節角斷掉了。
顧時序繼續道:“還剩一隻角,下次就那隻吧。”
祂說完,手中握著的那隻角就直接被他給捏成了粉末。
而它的手也伸到了另一隻角上。
那怪談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它身上的一切東西都是它的本源所化,顧時序毫不猶豫的把它的本源給碾碎了,那種痛苦讓它恐懼。
不能……不能再留在這裡了。
它真的會被祂給弄死的,一定會的。
怕死是任何物種的天性,即使是這種怪物也是一樣的。
它不想死,更不想這麼痛苦的死去。
於是,它主動道:“我放人,我馬上放人。”
所以,能不能鬆開它的角。
這真的很疼啊。
顧時序已經把另一隻角給弄斷了:“哦,你怎麼不早說。”
祂順手把那隻角也給捏碎了。
怪談它簡直是有苦難言。
可是,它打不過顧時序,那就隻能任人宰割,世界就是這麼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