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不等老肥男說完,幾拳揮出把他砸昏裝進了麻布口袋,他們對視一眼,一致認為主子不睡則已,要睡就應該睡個花魁,那重樓先生帶來了彆的姑娘怎麼辦?
反正花魁已經進去了,他們如果進屋抓人觸怒了主子,誰也承受不起主子的怒火,裝眼瞎吧!
先前在海邊,赫連曄上了馬車後沒多久便陷入昏迷,時不時喃喃囈語“姑娘彆走”。
玉重樓因此篤定赫連曄終於終結了厭女症而情竇初開,於是就把他送到這裡。
禦醫給赫連曄把脈重新包紮了傷口,說王上需要連續服用人參鹿鞭酒一周,並且多休息,如此才能身體恢複。
玉重樓各種敷冷毛巾才把赫連曄弄醒,赫連曄一問還沒有查到那個姑娘的下落,頓時臉色黑臭。
在玉重樓好說歹說之下,赫連曄才勉強喝了幾盅藥酒,很快又昏睡過去。
玉重樓認為心病還得心藥治,一個姑娘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雖說是人生第一次,但是赫連曄喝了那麼補的藥酒應該不會不舉,不會不持久。
然而玉重樓還沒回來,赫連曄口渴,醒了,低喚了聲來人,沒人回應,他起身到了門口。
倏地,柔軟如綿又香香的一團落進懷裡,懷中人語氣克製又疑惑,“小弟弟!?”
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誠不欺我!
赫連曄手臂陡然收緊,咬牙輕嗯,“不是嫌棄我是個又瘸又瞎的傻子?又來煩我作甚?”
唐綰妝鬆了一口氣,身體的異常卻壓也壓不下去,急急解釋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困境。
“小弟弟,我出了點意外成了今晚拍賣會的花魁,被灌了藥酒,得和男人那啥才能解了藥性,你有腿傷經不起折騰,我先爬窗戶逃出去,好歹我們是患難之交,你幫我善後吧,無論誰進來你都不準賣了我,不然我就得被迫接客,熱死了,你快點放開我,我得扯塊窗簾布搓繩子……”
理智上,赫連曄知道懷中人身份不明,他應該放開,可他摟得更緊,她掙紮得越凶,他越清楚自己拿到了厭女症的良藥,想用一輩子,他溫聲循循善誘。
“我……湊巧是今晚拍賣會的男花魁,也被灌了藥酒,得和女子那啥才能解了藥性,我腿上的傷口已經上了最好的金瘡藥,你試試就知道我經得起折騰。”
唐綰妝搖頭,眼前已經開始模糊,“放開我,買我的那個老肥男闖進來我就完了……”
赫連曄喉間滾出沉笑,“我保證沒人敢進來打擾我們!”
唐綰妝腦子快變成一團漿糊,也對,她好像聽到了老肥男的哀嚎,一準是挨打了。
“我知道了,買你的那個女金主是個厲害人物,她的保鏢把那個老肥男打了,可是,她要是進來看見我睡了你,肯定得弄死我。”
赫連曄忍著那抹暗火圓謊,“她給了我一遝子銀票,保鏢都被我收買了,她今晚不來……她的未婚夫找來了,她最早也得天亮才過來帶我走。”
唐綰妝徹底癱軟,“後顧之憂倒是沒了……好難受,小弟弟,我就是怕你不行……唔……”
赫連曄忍無可忍以唇封緘,把人抱到床上,裂帛聲起,引燃一室旎豔風暴。
晦暗中,女子嚶嚶嬌嗚,被逼著說哥哥行很行非常行,男人克製隱忍低喘不息,雲幔影動,桃花微雨染旖旎。
事後,赫連曄吩咐人送來一套粉色羅裙,還吃了一大碗肉粥,身心舒暢地睡去。
多年來,抑鬱症令赫連曄夜夜失眠身心俱疲,厭食症令他無論吃什麼都會嘔吐出來膽汁,但在今晚因一人終結,唐綰妝是他的藥。
唐綰妝早被累昏過去,不知多久她猛地睜眼,窗簾瀉進來幾許微光,天蒙蒙亮。
她火速穿好衣服,順走床頭櫃上的一盤糕點,衣服顏色太鮮嫩紮眼了,她順手係上一條玄色大氅。
拉開門閂的同時,唐綰妝回頭看了一眼昨晚的解藥,床上那個花魁背身而臥,嘖,寬肩窄腰大長腿,可惜名花有主了不能拐走。
“他讓你們把我從後門送出去。”一出門就看見兩個彪形大漢守在門側,唐綰妝不得不以某人的名義發號施令。
赫連曄的侍衛不疑有他,主子睡個花魁睡完就完了,畢竟從沒見過主子沉迷女色。
“砰砰砰……”赫連曄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進。”
他坐起,攏攏中衣,看到身旁被子下鼓鼓囊囊的一團,不由得唇角微揚……她害羞了。
玉重樓進來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從紗窗透入,溫暖繾綣。
“我昨晚拍了個美人,後來聽說你屋裡跑進了花魁才沒打擾,我親自去十裡堡跑了一趟,確定那美人的身份沒問題,確實是十裡堡人氏,被父母賣身進翠煙樓給她哥哥湊聘禮,今晚繼續?”
赫連曄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睨著玉重樓,聲線低柔,唯恐驚擾了什麼,“不需要,本王隻要她,花魁就是她……”
說著,赫連曄的大掌撫上那團鼓鼓囊囊……驟覺手感特彆不對勁兒,猛地掀開被子一看,刹那臉色鐵青,墨眸裡的溫柔悉數崩裂,地獄之川緩緩流淌。
被子下隻有枕頭和一堆衣物碎屑,人又不見了!
玉重樓瞥見點點紅梅慌忙轉過頭,腦子一陣空白恍惚,“王上,你稍安勿躁,我叫人進來問問。”說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腿上的傷口崩開染紅了中衣,赫連曄渾然不覺,盯著點點紅梅,眸底軟了一瞬又風暴席卷,他閉眼呼出一口氣,把床單疊好揣入懷裡。
片刻後,那個送走唐綰妝的手下進來,噗通跪倒冷汗如雨,簡單說了一遍。
“你把她畫下來。”赫連曄蹙眉吩咐,在海上他眼睛失明看不清她的樣子,等終於能看清了尋思著她害羞便沒有點燈,現在人跑了,他鬱悶抓狂極了。
那個手下的汗珠子如黃豆大小往下落,“王上,小的不通丹青,王上的女人,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亂看一眼。”
赫連曄氣極反笑,不得不承認她很聰明,可睡完就跑……他鳳眸淺眯,咬緊牙根。
思忖片刻,赫連曄吩咐再做一套一樣的羅裙,算是多了一條找人的線索。
“這翠煙樓背後的主子是赫連璋。”玉重樓了然赫連曄一腔鬱氣無從排遣,體貼地禍水東引給他順氣。
赫連曄挑唇勾出個涼薄的弧度,“查封充公!”
玉重樓搖著扇子笑了聲,“官方理由?”
赫連曄不假思索,“窩藏匈奴奸細……”微頓,男人唇角下壓,冷淩的鳳目裡漾開絕豔柔色,“低調點兒,你派人去找找她換下來的衣物,把一乾人犯收監,你親自審問,不要留活口,免得那個雜種先找到她害了她。”
唐綰妝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大晟朝最大的王爺,原書的美強慘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