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妝神色淡漠，熟練地扇風翻烤著各種串兒。
“汪勇，彆跟她囉嗦了，她就是那個擅長逃攤位費的無賴楊婆子，攤販不是她兒子就是她閨女，太不要臉了，不知被掌嘴多少次了還死性不改。”鄭吉靜靜地看著楊婆子表演，終於看不下去了。
“帶回去！屢教不改……報上去多關幾天才是。”汪勇臉色陰沉下來。
楊婆子色厲內荏地叫罵唐綰妝仗著幾分姿色勾搭上了官差，故意陷害她，如此雲雲。
汪勇眼神一凜，馬上綁了楊婆子，還堵了嘴，有些路人看戲沒看全場，望向唐綰妝的眼神多了鄙夷，鄙夷她恃美淩弱。
唐燕一直以為公公唐長貴天下第一為老不尊，沒想到今天才知道唐長貴隻能屈居第二，她被楊婆子氣得渾身顫抖不已快哭了。
唐綰妝淡淡一笑，“哪裡都不缺壞人，也不缺好人。”
說完，她示範洗東西，把碗筷和鐵簽子在溫堿水中洗乾淨，再衝洗一遍，用乾淨的棉布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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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漬，然後她一手抓著一大把乾淨的鐵簽子，一手麻利地穿好串兒，放入木桶裡。
開了張後便斷斷續續有人過來吃東西，辛掌櫃看著，心情複雜矛盾。
一方麵他真心希望唐綰妝生意紅火，另一方麵私心作祟，他又怕她擺攤兒太能賺錢，看不上書肆的活兒撂挑子。
看到食客三三兩兩少得可憐，辛掌櫃鬱悶的，為什麼不是食客們一擁而上一搶而光？
他坐不住了，起身搓手踱步，踱出來了，聞著這麼香，香得這麼霸道，不可能難吃吧？
他忍不住買了四十文烤串兒回了書肆，迫不及待擼起，一口口擼著烤串兒，享受地眯起了眼。
烤羊肉串兒太香太好吃了，肥肉不膩，瘦肉不柴，吃進嘴裡焦香油潤，齒頰留香。
烤肉皮太香太好吃了，好吃哭了快，肉皮表麵酥脆，嘎嘣脆，而肉皮裡麵軟糯又彈牙，口腔裡脂香橫溢，鮮爽香辣，但覺草率咽入腹中是犯了彌天大罪。
十根串兒根本就經不起擼，辛掌櫃但覺眨眼間就擼完了，心頭唯餘難以言表的悵然。
再來十根帶回家下酒，此念一出，辛掌櫃幾乎是小跑出來，但卻戛然止步，目瞪口呆。
他在書肆裡擼串兒渾然忘我，外麵，唐綰妝的小攤兒已經是生意爆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男男女女排起了長隊，一個個眼巴巴望著前麵那抹倩影。
辛掌櫃現在就是後悔，特彆後悔剛才那般小家子氣，為什麼沒買二十根烤串兒？
他僵立原地觀望片刻，到底是不忍心插隊打擾唐綰妝，反正她是他書肆的人，他不用愁吃不到她的串兒。
至於唐綰妝會不會撂了書肆的活兒，辛掌櫃已經有了答案，不會，她不會。
唐綰妝擺攤兒是為了糊口，在他書肆攬活兒是為了延續人生理想，她想當女夫子總得有一手好字吧？
所以唐綰妝得在他書肆裡練字，抄書和默寫都是練字，嘖，練練字也能賺錢，這孩子不得了啊！
找了一塊木板，辛掌櫃提筆揮毫寫下一行字，“唐記美味麻辣燙，美味烤串，午間營業半個時辰左右。”
接著鎖了門，辛掌櫃把木板擺放到唐綰妝的攤子前，看了片刻，哼著小曲兒回家去了。
唐綰妝很忙碌，唐燕又勉強學會了翻煮串兒，加木炭和扇風這幾個技能，不過不太得章法，好在唐綰妝翻烤串兒的同時還能分出眼角餘光照應著。
另外唐綰妝還得收錢，時不時補串兒穿串兒，清洗碗筷鐵簽子，就，恨不得自己變成八爪魚有八隻手。
儘管忙碌得要飛起，唐綰妝的心情越來越美麗，因為腰間的錢袋子越來越重。
草根美食最勾人，食客們循香而來，有樣學樣禮貌排隊等候，麻辣燙和烤串都要品嘗一下，人均消費四十文。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