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燕不敢直視這位公子，戳戳正在收拾桌凳的唐綰妝，眼神示意還有客人。
唐綰妝望過去，白袍，羽扇綸巾，如此高標配的這位公子天天來好嗎？
這人點了單後踴躍試吃第一名，吃得可歡了，把帶魚罐頭樣品當免費贈品般吃得理所當然。
此刻，白袍公子坐著長條凳，趴在長條桌上喝湯，卻是優雅從容參加宮廷禦宴的既視感，讓人真的厭惡不起來。
“小哥哥，抱歉，收攤了。”唐綰妝微笑攆人。
玉重樓三兩口喝完湯汁，拿帕子優雅擦了嘴角，起身走近，“唐姑娘，你的帶魚罐頭有多少我買多少，每壇六百文，銀票結賬。”
試吃幾天了，玉重樓覺得帶魚罐頭真不錯，可以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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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給鐵騎營加個菜，反正王上也不缺這點買菜錢。
唐綰妝沒想到這個試吃常客如此壕，壕得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她微怔。
“四百多壇，需要二百五十多兩銀子，我還有書肆的活兒沒做完走不開，你去沐月村找我伯伯唐長平，裝車時仔細檢查帶魚罐頭，檢查無誤後把銀錢如數交給我伯伯即可。”
“好。”玉重樓頷首，馬車候在路邊多時，他坐著馬車揚長離去。
收拾完畢，唐綰妝正要插門閂，魏高匆匆趕來，“唐姑娘，老夫回去後思來想去，後悔了，不砍價了，一壇六百文，你的帶魚罐頭都賣給老夫吧！”
“魏掌櫃遲了一步，這批罐頭剛剛出手了。”唐綰妝微微挑眉，哪有那麼多後悔啊，不過是魏高做不了雁鴻樓背後主子的主而已，其實她還留了幾壇帶魚罐頭，不過那是犒勞自己的，不外賣。
“唐姑娘，老夫預訂下一批帶魚罐頭。”魏高說著拿出來幾張銀票晃了晃。
“下一批帶魚罐頭，全額預訂二百五十多兩銀子，明年此時交貨，魏掌櫃，你做的了主？”唐綰妝最後一問，諷意十足。
魏高立即跳腳變臉，“小丫頭片子拽什麼拽？你有本事買個店麵啊，沒錢買是不是？五十兩銀子買你帶魚罐頭的配方，賣不賣？”
一旁的唐燕好不容易消化了帶魚罐頭大賣了幾百兩銀子的事實，現在又消化不良了，嘴唇動了動，特彆，特彆想替唐綰妝答應下來，五十兩銀子堆在她麵前，白花花的好大一堆了好嗎？
唐綰妝淡然搖頭，魏高氣笑了，丟過來一張銀票，“你敢嫌少？一百兩！配方拿來！敢賣假配方你就等著坐大牢吧！”
唐綰妝瞥了眼緩緩飄落於腳前的銀票，搖頭，“魏掌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我要做午飯了，失陪！”
看看倏地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看看腳旁的銀票，魏高耷拉了腦袋，歎口氣，“少爺，你看上的姑娘太狡猾了，太難搞了。”
回到雁鴻樓，魏高腳步如飛來到頂樓雅間，向主子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窗邊，柏軒喬一襲騷包炫目的桃粉色錦袍，呷著茶水，聽完魏高的話，一雙桃花眼裡蕩起瀲灩清笑。
如果唐綰妝見了他，一眼便會認出來這個特彆騷包又邪肆不羈的試吃常客，天天在打包麻辣燙和烤串後試吃帶魚。
“這次的錯不在你，是我出手遲了，你說那個孽種天天去吃東西，怎麼今日沒見？”
了然少爺和那個庶長子柏秀勢如水火，魏高壓低嗓音，“眼線說他上午請二皇子的一個近侍去浣風樓喝花酒。”
柏軒喬忽地一笑，邪肆好看的桃花眼泛起一層層陰霾，深不見底。
玉重樓坐著馬車，帶著人手浩浩蕩蕩地去了沐月村，輕鬆找上門說明來意，唐長平夫妻特彆，特彆高興，陪著玉重樓帶人檢查一壇壇帶魚罐頭，裝車。
末了，玉重樓如數付了銀錢離去，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