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心思活絡,既想吞了銀票,還想穩住趙梅,他抱住了趙梅,“你和我好了幾年還偷偷摸摸的,委屈你了,我早就想帶你遠走高飛,你放心吧,我儘快安排好馬車,你也儘早收拾好包袱……”又說了一堆肉麻話,成功把趙梅哄得暈頭轉向,把銀票哄到了手。
“張仁,我等你三天,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和辛元說你玷汙我,搶了客人給唐綰妝的賞錢,讓你人財兩空。”趙梅見張仁一揣了銀票就要走人,豁然清醒,放出狠話。
張仁不得不耐著性子哄了一會兒,心裡盤算著怎樣才能在離開前對唐綰妝劫財劫色。
唐綰妝不知道自己被賊人惦記上了,按部就班地忙碌,隻是,她稍作歇息茶水入喉時,那道高大如峰的身影,那張好看的不行的冷臉,毫無預兆闖入腦海,繾綣不去,心都被填滿了。
下午,辛掌櫃來了後,趙梅也沒走,格外殷勤地做打掃以及挽袖磨墨,辛掌櫃不知她做賊心虛,專門出去買了一包她愛吃的糕點,讓她當宵夜。
唐綰妝帶著唐燕按時離開香墨齋,例行采購一波後,她專門買了綠粉雙色絲線,怕弄丟了,小心地揣入袖袋裡。
晏少君,那個清貴卓絕的男人也在這方藍天之下,她暗戀他一天就編一朵花,如果第二十天還得不到他的回應,她就死心。
“嘖!臉這麼紅……再忙也誤不了思春,嗬嗬!”一道妖豔不行的身影攔住了唐綰妝,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乾嘛陰陽怪氣的?我該回村了。”唐綰妝攏了攏鬢發,繞開柏軒喬,唐燕很有眼色,低頭疾走在前麵。
柏軒喬緊走幾步,又把人攔下,“綰妝,你還和我裝傻?真看上了晏少君?嘖!我這不是廢話嗎?我是你攤兒的熟客,也沒見你含情脈脈白送我一根串兒?”
當時,柏軒喬也在人群中看雜耍,把唐綰妝和赫連曄的眉來眼去看了個一絲不漏,氣難平之餘,終是不忍心看著唐綰妝吃癟撞南牆,專程過來敲打一番。
“軒喬,彆無理取鬨好嗎?我認錯人戳傷了少君哥,送他一點點吃的表示歉意罷了。”唐綰妝一想到筷子都戳斷了,就特彆擔憂赫連曄的傷勢,愧意和愛意裹挾著恣意瘋長,嬌羞臉紅不自知。
鏘然一聲,柏軒喬匕首出鞘,塞到唐綰妝手裡,“還嘴硬?還不承認你看上了晏少君?那你戳我兩個血窟窿,明天白送我一大把串兒。”
唐綰妝試得臉蛋發燙,眼睫微垂,“軒喬哥,我求你了,你彆大嘴巴亂說,明天我給你免單行了吧?改天請你吃飯行了吧?少君哥……他沒有婚配是不是?”如果晏少君有了家室,柏軒喬毒舌如斯,肯定會笑話她看上了有婦之夫。
怕誤傷到了唐綰妝,柏軒喬將匕首入鞘,桃花眼裡寫滿了少有的正經凝重,“綰妝,你還不明白?我廢話這麼多不是為了白吃你的串兒,晏少君沒有家室,但你看上了他也毫不值得可喜可賀,相反,很危險,他不是你的菜,你死心吧,不選我也彆往火坑裡跳。”
唐綰妝不愛聽了,“我癡長一把歲數才遇見第一次心動,當然應該一腔孤勇放肆追愛,就算最後沒追到手也成長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心甘情願。”
柏軒喬咬牙低笑,“你隻看到晏少君長得好,通身氣派,根本不了解他。”身為知府嫡子,柏軒喬當然知道晏少君是誰,大晟皇室嫡長子,大晟朝最大的王爺,靖王赫連曄,楚氏一族一直想置之死地而後快。
“軒喬哥,你了解他多少,快和我說說嘛!”唐綰妝美眸瀲灩如春湖水。
“他……生來注定就是上位者,頂天立地,不過私下,傳言他有厭女症,他府……家裡倒是沒有一個女的,都是男的,所以他的取向可能有問題,你追愛一場,我怕你是飛蛾撲火。”柏軒喬流連煙花柳巷,向來是片葉不沾身,見多了青樓女子為某個恩客各種花式殉情,真的不想看見唐綰妝泥足深陷。
“我不信傳言,也不信你的猜測,少君哥人家那是潔身自好,軒喬哥,我知道你怕我受傷,你放心吧,我不會像飛蛾撲火那麼慘,或許最後是飛蝶撲到了一顆星星呢?二十天,我隻會暗戀示愛二十天!”唐綰妝眼裡亮燦燦的。
“好,一言為定,那我從今天開始數著。”柏軒喬很欣賞唐綰妝動了情也睿智猶存,特意送她們去和唐老三會合。
暗處,柏秀的兩個手下實在是沒有綁人的機會,隻好回去如實稟報一番。
柏秀不怕柏軒喬,卻怕觸怒靖王,被砍了腦袋,他怎麼都沒想到唐綰妝不僅和柏軒喬有染,還和靖王有染,暫時不得不放下那點齷齪心思。
回村後,唐綰妝還沒進院子呢,就聽見唐綰雪大呼“氣死了”。
今天吃過午飯,唐綰雪嫌棄香墨齋沒地兒午睡,唐綰妝專門給她和柴江錢海雇了馬車送回村。
此刻,唐綰妝吩咐唐老三幫忙拿東西,完了和唐長平一起捯飭她買的豬頭和羊頭,晚上就在這兒吃飯。
然後,唐綰妝背著一簍子食材進了院子,送進廚房,倒了杯水小口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