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曄又拿出一張百兩銀票,聲線醇沉好聽,“再賞!我說當得起就當得起。”
唐綰妝微怔,欣然笑納,暗戀對象錢多不是啥壞事兒,等在一起了再教他錢多也得揮霍有度。
幾人聊了片刻,侍衛拿來了食材和調料等等,辛家家丁也買過來一隻整羊,肉鋪送了兩副頭蹄上下水。
唐綰妝留辛元夫妻吃午飯,他們婉拒,麻溜回家去了。
不用唐綰妝動手,玉重樓調來府裡的兩個廚子,唐綰妝僅僅動動嘴,羊排就切割好醃上了,頭蹄上下水也被侍衛們拾掇乾淨,熬了一大鍋紅油羊雜。
唐綰妝剛要和麵烙餅,畢竟人多總得有主食,一個廚子奪過去麵盆和麵,於是乎,唐綰妝第N次笑著道謝,她覺得人家幫了忙她就應該道謝,赫連曄第N次蹙眉,嘖,是個男的就勾搭,妖精!
“我想喝八寶粥!”妖精不和他說話,赫連曄隻好化被動為主動,看見妖精就沒有厭食症了,也不挑口了。
“少君哥,那我去買食材,很快就回來,你彆走啊!”心儀某人嘛,就算是他想喝星星湯,唐綰妝也願意踩著梯子去摘幾顆星星,她說著就往外走,被玉重樓攔下。
“外麵太熱了,我安排人去吧!”王府什麼食材都不缺,派人拿來便是。
唐綰妝從善如流,去屋裡一看唐燕睡得正香,她拿出那本書抄完的部分給玉重樓翻看當消遣,又拿出文房四寶,加水磨墨。
“少君哥,我獻醜了。”唐綰妝提筆寫下“晏少君”三個字,花容染笑,“少君哥,請!”
赫連曄隻看了一眼,便看出這手靈秀的簪花小楷練了十多年,難得,“美!”字美人美,足以恃美行凶使個美人計,而且任意一個男人都厭惡不起來。
唐綰妝被誇了也不開心,垂首磨墨,她絲毫不信男神看不出來她的情意,可人家還端著呢,好氣哦!
赫連曄直覺美人一下冷了,誇她還錯了?他一頭霧水之餘,蘸飽墨汁,在同一張紙上寫了“唐綰妝”三個字。
“少君哥這手歐體很帶勁兒,勁瘦俊逸,鐵畫銀鉤。”唐綰妝沒說出來的是這一手好字最少練了二十多年,那就意味著他從小習文,家世應該不錯,最起碼也是書香門第。
接著,唐綰妝又寫了一句《大乘玄論》裡的名句,“我見眾山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赫連曄一字字看罷,淡淡凝了唐綰妝一眼,美人計是吧,他將計就計,提筆寫下範成大的名句,“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唐綰妝知道這個經典名句堪稱告白金句,再加上那把匕首和賞銀,好像眼前人回應了她,又好像哪兒不對勁兒,她一時間捕捉不到,因為心裡有什麼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唐綰妝特彆神速地收好這告白金句,寫了兩人名字的那張紙也寶貝似的收好。
做戲做全套,赫連曄也收起來唐綰妝的告白,並且,腦補美人計的下一步,美人是自薦枕席還是一刀致命那種捅刀子?就,好奇又期待的不行!
唐綰妝渾然不知自己是美人計裡的惡毒美人,她嘚吧嘚吧說個不休,仿佛赫連曄是她熟識八百年的故人,甚至,她還拜托赫連曄打聽一下州學署夫子的招聘條件。
“除了廚藝和書法,你還會什麼?”赫連曄麵上不動聲色,毒美人野心不小,不但想用美人計搞定他,還想挖走州學署的夫子們,是不是還想挖走他麾下的謀士武將?所以對玉重樓搔首弄姿?
“少君哥,廚藝和書法是業餘愛好,我的強項是水產養殖,有道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州學署的學子們跟我學了水產養殖,落榜後可以多一條謀生退路。”唐綰妝據實相告。
赫連曄震驚的不行,把吃膩了禦膳的玉重樓饞的不行的廚藝,浸淫十多年的精湛書法,這僅僅是她的業餘愛好!
水產養殖才是她的強項,給落榜學子一條謀生退路,這胸襟,這格局,不遜須眉!
唐綰妝真有這麼好心,還是藏得深?
赫連曄直視著唐綰妝澄澈又瀲灩的美眸,“女紅大賽的評委裡有不少州學署的夫子,你若表現驚豔,進州學署也指日可待。”
唐綰妝更開心了,叨叨說到時候一定好好表現,等她如願進了州學署,一定請所有的朋友吃好的,如此等等。
眼裡是清華無雙的花容月貌,耳裡又充斥著嬌啞的鶯聲燕語,赫連曄有了正常男人的正常反應,某處火勢欲燃愈烈,就想,特彆想非禮她,把她壓在身下百般欺侮,狠狠欺侮,“你話太多太傷嗓子,服顆藥丸!”
男神對自己關愛如斯,唐綰妝從善如流,拿出玉瓶倒出一顆藥丸,含笑發呆。
赫連曄不悅挑眉,“想什麼?怕我毒死你?”
唐綰妝莞爾,“少君哥,我在想少君哥長得好,送的藥丸也好看的不行,我不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