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看了看唐綰雪,神色世故的與年齡極為不符,“雪娘姑姑,你彆哭了,都是妝娘姑姑不好,她那麼大個人了,連我都不如,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不能惹你生氣……”
不等二丫說完,唐綰雪怒目嗬斥,“閉嘴!你怎麼和姐姐比?姐姐那一食盒的飯菜價值百兩不止,你?不是我收養你,你就是個滿街亂跑的小乞丐!”
出了州紅司,唐綰妝站在一棵花樹下望著碧天流雲發呆,直到心如止水才上了馬車,吩咐夥計去一趟靖王府,還是走側門。
今天中午,赫連曄那邊沒有人去村裡拿飯菜,由於剩下的各種食材頗多,不吃掉可惜,唐綰妝還是做了豐盛的飯菜。
如今,唐綰妝親自去送一趟,如果赫連曄也不愛吃她做的飯菜了,那她就不操心了,該乾嘛乾嘛。
到了靖王府的側門,唐綰妝放低姿態,“煩請小哥通報一聲,唐記食府的掌櫃唐綰妝求見靖王。”
看門侍衛不敢怠慢,趕緊跑進去通報,沒過多久,邱管家親自出來迎接,“唐掌櫃來得正好,王上正好在府裡,這邊請!”
唐綰妝跟著邱管家走進府門才發覺拎了兩個食盒,她懶得再送回去月子餐。
兩人徑直來到王府書房門前,邱管家恭敬地請唐綰妝進去,然後他掩好房門,疾風掃落葉一般離去。
書房裡極為安靜,香爐的檀香嫋嫋散開,淡淡清香漫入鼻端,令人身心舒暢,赫連曄端坐於書案後,聞聲,他挑著一雙好看的鳳目望過來。
唐綰妝正好對上赫連曄的視線,不禁臉紅了……赫連曄金冠束發,身著玄青色交領武袍,緊窄箭袖裹著精瘦的手腕,手上捧著書卷,明明衣冠楚楚,眼神卻直白火辣。
“少君哥,你是不是吃過飯了?那我走了。”唐綰妝忽然一陣心慌意亂,轉身就走。
赫連曄唇角輕然上揚,隨意地一丟書卷,閉眼往後一躺。
聽到動靜的唐綰妝已經走到了門口,忍不住回頭看,見赫連曄雙目緊閉著,趕緊跑過來放下食盒。
她伸手一下下撫著赫連曄的胸口,“少君哥,你臉色不好,怎麼了?”
“餓了,正好你給我送飯來了,陪我吃飯!”赫連曄輕笑著睜開眼,捉了唐綰妝的手,熟稔地吮吻了一下食指指尖,一如丈夫溫柔以待愛妻。
唐綰妝但覺酥麻瞬過,雙腿發軟,腦子裡一陣空白。
掙脫開手,唐綰妝慌忙去了書案對麵,撿起地上的書卷放好,打開了食盒,一個放在赫連曄麵前,一個放在自己麵前。
一見唐綰妝穿著他設計的艾綠色廣袖常服,赫連曄愈發心生歡喜,“妝娘,你怎麼做了兩個食盒?”
“唉,一言難儘。”唐綰妝一樣樣擺出來,“雪娘回州紅司了,她急著見赫連璋,不肯再吃月子餐了,浪費了可惜,我自己吃。”
赫連曄抓住了重點,“妝娘,你怎麼沒吃午飯?”
唐綰妝捉了筷子,“做好後不怎麼餓就沒吃,現在餓了。”
微微頷首,赫連曄也捉了筷子,埋頭吃飯,腦補著唐綰妝做飯菜時的溫柔神情。
兩人的飯量都出奇的好,沒多久便把飯菜吃了個精光,邱管家適時地進來送漱口水送茶水,順便收拾走了碗筷盤碟。
“妝娘,今天我吃了你做的早飯後,故意吩咐邱管家不準派人去取午飯。”赫連曄神色慵懶,晴暖的陽光投在他臉上,俊美得不似凡人。
唐綰妝神色訝異,“為什麼?”
赫連曄低笑了聲,指尖撥弄著茶盅蓋兒,眼神似炭火一般灼人,聲線低沉下去,“妝娘,你說呢?”
唐綰妝被赫連曄的眼神燙了一下,慌忙撤開視線,語氣淡淡的,“喜新厭舊是所有人的劣根性,你吃膩了不想吃了唄!”
赫連曄喉間滾出沉沉低笑,“裝傻無敵手說的便是妝娘,我想試試你想我了會不會來找我,現在看來,我的小姑娘長大了,我欣慰又歡喜。”
“嗬,還沒娶我過門呢,咋就成了你的?”唐綰妝臉蛋發燙,嘴上卻一點也不肯吃虧,“我在食盒裡給你放了字條,放了三次,你沒看見?”
修長的手指在袖袋裡摸索了一陣,赫連曄朝唐綰妝招招手,“過來,看看這些是不是你寫的字條?”
唐綰妝不疑有他,起身過去,俯首去看赫連曄掌心的字條……赫連曄順勢一摟,把人兒按入懷裡,守株待兔待來的兔子有多美味銷魂,隻有他知道。
唐綰妝額頭撞在赫連曄的胸口,懵了,下一刻耳垂就被叼住了,她本能地伸手抱住了赫連曄的精瘦腰際。
從耳垂輾轉到了後頸,再折回去,吻過臉頰,落到了雙唇,如颶風欺入,席卷,一如既往的強勢掠奪心愛的珍饈美味,赫連曄在這方麵可謂是無師自通,嫻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