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女神獨美(1 / 2)

因為孫亨通心知肚明,這個案子了結之後,他就是戴罪之身,根本沒有狀告任何人的資格。

所以孫亨通不想輸了這個案子,歇斯底裡地吼叫了一聲,“老夫冤枉,老夫不服……”

柏知府麵色沉靜,“你且等著,本官自會讓你心服口服!”

就在這時,另一撥兒捕快將副督軍範蹇帶到,柏知府在梳理過案情後,便安排人盯著範蹇的行蹤,因此知曉範蹇今天在一家青樓廝混。

家境不錯的範蹇略通文墨,生了一張斯文書卷臉,但是年過三十還未娶妻成家,隻因他嗜好狎妓濫飲,那些敬業的媒婆了然他不是正經過日子的料子,都默默地把他拉入黑名單。

一路憑仗著一張斯文書卷臉和酒色籠絡人心,範蹇慢慢地爬到了副督軍一職,他知道孫亨通是二皇子赫連璋的人,本以為攀附上了孫亨通,對他的仕途有益無害,沒想到惹了官司。

眼見受了笞刑的孫亨通淒慘如是,範蹇馬上有了盤算,柏知府敢打孫亨通,定然有靖王在背後撐腰,他本是棵牆頭草,哪邊風大哪邊倒。

柏知府略略調查過範蹇,這人因嗜好狎妓濫飲,出了名的好人緣,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

“範副督軍,本官有些疑問,故而傳你過來問話。”柏知府語氣溫和了不少,審案也講究因人而異,範蹇這種嫌犯很容易撬開嘴巴,不用動刑。

果然,範蹇撲通一聲跪下,神色虔誠,“柏知府,在下知無不言。”

說起來,範蹇的軍職不算小了,其實用不著給柏思賢施跪禮,他這樣一跪,無形之中把柏思賢放得很高。

不過柏思賢毫不動容,“範副督軍,你為何帶著那二十四個兵卒在泰福軒吃飯?”

範蹇不假思索,“柏知府,他們走了後,我也很難過,平時,我和他們稱兄道弟,毫無仇怨,有次我和他們打賭輸了,便答應請他們去泰福軒吃頓好飯。”

“什麼賭約?”柏知府隨口一問。

“不過是我的風月債,不想汙了大人的耳朵,就是……我和楊柳苑的紅棗相好了一月有餘,他們打賭說我吊死在了紅棗這棵樹上,一周為限,我倒是換過兩個姑娘,都不如紅棗侍候的舒服,我便認輸了。”說這番話時,範蹇眉眼含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有情義的男人。

柏知府微微凝眉,“吃飯那天,你為何選擇泰福軒?在雁州城內,唐記食府的名頭遠在泰福軒之上,為何不選擇唐記食府?”

也沒怎麼猶豫,範蹇據實已告,“唐記食府好是好,但那邊的自助餐不算便宜,而泰福軒這邊的飯菜,孫掌櫃不但給我打五折,還能賒賬,我便選了泰福軒。”

這話挑不出什麼毛病,不過,柏知府明察秋毫,“那天,吃飯的那些兵卒都當場身亡,怎麼隻有你一人安然無恙?”

聞言,範蹇掌心的冷汗更多,“我……我嘗了嘗菜,覺得味兒不對,便再沒動筷子,乾喝酒,喝醉了,最後酒醒才知道出事了。”

這番話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柏知府微微頷首,繼續,“那五壇茶油是你帶入軍營的,對不對?”

五壇茶油吃倒了二百多兵卒,範蹇一想到這,一股子寒意就從腳底竄起,直奔天靈蓋。

不敢有所隱瞞,範蹇想了想,“柏知府,軍營夥房采購東西雖不歸我管,但是我和火頭營裡的廚子薛皋很熟,當時孫亨通特彆強調一壇茶油隻要五兩銀子,且可以賒賬,我就把那五壇茶油帶回軍營了,現在,我後悔死了。”

範蹇這種態度,微妙極了,他雖沒有直接推卸責任,但是卻用人情世故粉飾了自己的錯誤。

一塊腐肉就算是泡在香油壇子裡,也無法改變它腐臭的本質,柏知府慧眼如炬,一拍驚堂木,“範副督軍,在這場人命官司裡,你可知自己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一刻,範蹇嚇得冷汗直流,失態地磕頭如搗蒜一般,額頭沁血也不知疼似的,“柏知府,求求你高抬貴手,莫要為難我,今天,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喝花酒了,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狎妓濫飲這種惡習會潛移默化地毀掉一個人,不過人命關天,柏知府無心說教什麼,“範蹇,你狎妓濫飲並沒有觸犯朝廷律法,本官管不著,但是那日你明知飯菜味兒不對,還聽任那些兵卒食用,導致他們中毒身亡,這是你失職之一,你把那五壇茶油帶回軍營,如此越俎代庖之舉導致二百多兵卒染病不起,這是你失職之二,自作孽不可活,這樣二罪歸一,你難逃一死。”

聞言,範蹇刹那間情緒失控了,連連搖頭,“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我有罪也最多是罪不至死,罪責難逃最多是丟了軍職,都怪孫亨通這個老匹夫,把我害慘了……”

說著話,範蹇瘋了一般,撲到孫亨通身上又抓又咬,仿佛聞不到孫亨通身上的惡臭一般。

柏知府給捕快衙役使了個眼色,兩個衙役馬上衝上前去,一人扯著一條胳膊,把範蹇架起來。

看看範蹇這個頂著無害好人臉的惡毒幫凶,柏知府並沒有什麼同情,沉聲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把範蹇帶下去,傳薛皋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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