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都怪我不好,我心緒不穩失態了,措辭也很不當,你千萬彆往心裡去。”玉重樓趕緊舉袖抹了把眼淚,見赫連曄臉色很差,他非常擔心,好言勸慰。
“王上,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的情況並不是最糟糕的,奇跡已經發生了,唐掌櫃已經好端端的醒過來了,她唯獨忘了你,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聒噪!”赫連曄一雙好看的鳳目漸漸有了生氣,然而依舊是這般嘴硬。
剛才,赫連曄好想,好想牽住唐綰妝的手,執手相看,傾訴衷腸,因此,唐綰妝那抹決絕無情的背影將他打擊得夠嗆,不過,誠如玉重樓所說,這不算什麼大事。
身為天潢貴胄中的俊彥翹楚,赫連曄極為擅長如何掌控全局,比如現在的困境也容易解局。
唐綰妝想不起來他們之間的過往,那就想不起來吧,反正世間好事皆多磨,唐綰妝這個人又在他的地盤上,一時半會兒也跑不掉,隻要唐綰妝在顯懷前嫁不成彆人就行了,隻要最後的結果是他抱得美人歸就行了。
一腔情愁有了歸處,赫連曄吩咐夥計將剩下的菜打包起來,送去王府,他當晚膳吃。
玉重樓還沒怎麼吃飽呢,後悔啊,吃飯就該專心吃飯,不能一心二用,看看,他一心二用是填不飽肚子的,下次蹭飯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儘管還有一大堆事兒等著赫連曄處理,但是,赫連曄滿腦子都是唐綰妝,最後他還是去了唐記食府的三樓,飽飽地睡了個午覺。
這晚夜闌更深之時,赫連曄處理完了公務,本想去唐記食府的三樓歇息,捎帶去唐綰妝的臥房外聽聽佳人的清淺鼻息聲,或許還能聽到幾句嬌甜的夢囈,聽到唐綰妝在夢裡甜甜地叫他一聲少君哥。
僅僅是這樣一想,赫連曄的身體就有了反應,某處支起了小帳篷,不過赫連曄能忍,忍習慣了,最終衝了個冷水澡,壓下去火氣。
赫連曄正要睡下時,邱管家來報,“王上,老奴接到消息,二皇子今天下午安排人手去了沐月村,向好幾個村人打探唐掌櫃的底細。”
赫連曄雙目微闔著,“隨他去查。”
唐綰妝是個大活人,赫連曄不可能把人藏起來,更何況唐綰妝那般美貌優秀,他如何藏得住?
一切隻能見招拆招。
今晚,某處彆院很不平靜。
赫連璋一過來就各種找茬兒,各種翻舊賬,最後,他質問唐清馨,“京城那邊關於唐綰雪的那些惡毒流言,是你的手段吧!”
一聽赫連璋這肯定的語氣,唐清馨就知道瞞不住了,她重重地咳嗽了幾聲,用帕子掩著嘴,待到展開帕子,上麵染了鮮紅的血漬。
不過赫連璋僅僅看了看,皺了皺眉頭,並無半分心疼憐惜之意,甚至嗤笑出聲,“見多了你吐血,本皇子忽然間不敢肯定你是真吐血,還是裝可憐討取本皇子的歡心?”
一聽這話,唐清馨低垂下頭,眸底靜靜地流淌過刻骨的惡毒恨意,如果有一天赫連璋落入她的手裡,她定會將其拆骨分屍,絕不手軟。
“璋哥哥,你這樣說,我太傷心了,因為我太愛你了,不管我做什麼,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怕失去你。”
“啪啪……”赫連璋毫無預兆地抬手,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唐清馨幾個耳光,極為清脆響亮,連室外窗下的蟬都受了驚,驟然停止了鳴叫,飛去了彆處。
“唐清馨,你太蠢了,蠢死了,如果那些流言傳到了父皇的耳朵裡,父皇定然明白那純屬無中生有,定然猜到是你在暗中作亂,天家容不得心胸狹窄又善妒的媳婦,到時候本皇子也要被無辜殃及,你是不是盼著本皇子被貶為平庸一生的庶人?”
赫連璋的每一個耳光都毫不留情,唐清馨被打得臉頰紅腫,鼻血直流,腦袋裡嗡嗡作響,對赫連璋的恨意達到了巔峰,他日,她一定讓赫連璋死相可怖,死無葬屍之地。
滴答,滴答,唐清馨的鼻血連續不斷滴落到了雪白的地毯上,暈染了一大片,尤為刺目,唐清馨整個人猶如木雕泥塑一般。
赫連璋大發脾氣,抬手一揮,茶幾上的茶壺茶盅都被掃落到地毯上,滿地狼藉。
唐清馨這才有了反應,眼珠動了動,叫進來婆子收拾乾淨,並且吩咐送來熱水。
很快,婆子們送過來熱水,唐清馨走入屏風隔斷裡,脫衣沐浴。
唐清馨的影子投在屏風上,外麵的赫連璋看著,看著,情不自禁想起來唐記食府的女掌櫃,唐綰妝。
越想越覺得唐綰妝好眼熟,赫連璋的一顆心像是被一群饑餓的老鼠啃咬著,唐綰妝到底是不是唐一刀?到底是不是那個英姿颯爽的蒙麵小仙女?
無人知道,赫連璋快心癢難耐死了。
唐清馨在浴桶裡泡夠了,也整理好了情緒,就算是赫連璋是一坨屎,她也得忍著惡心侍候著,隻為了有朝一日踩著赫連璋上位。
當唐清馨踏出浴桶正要穿中衣時,赫連璋進來了,唐清馨心裡一喜,赫連璋這是被她勾得饞了吧,已經等不及了吧!
然而,唐清馨的竊喜很快就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赫連璋冷著臉丟過來一個盒子,冷聲不耐道:“穿戴上,去床上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