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柒從被動被“確認”的那一刻起,他身體緊繃,猶如拉滿了的弓弦,遭受著多大的罪隻有自己曉得。
最,最令他忍無可忍的是唐綰妝忒可恨了,將他的痛苦根源當做了什麼玩不壞的玩意兒,有一下沒一下撥弄著。
忍無可忍之下,裘柒忽地拍開唐綰妝的小色爪子,重重地一側身,給了唐綰妝一個冷漠的後背。
唐綰妝不是什麼懵懂無知的小丫頭,秒懂裘柒的身體語言,洞房夜還得忍饑挨餓,這是鬨情緒了。
忍著笑,唐綰妝的一隻手不老實地在裘柒的後背上勾劃著,一字一字,勾劃出來一番肺腑之言。
“柒哥哥,今晚我是你的新娘子,新娘子應儘的本分,我知道,少不了你的,明天開始我是你的妻子,妻子該對丈夫的親近本分,更少不了你的。”
唐綰妝的指尖可以清楚地試得出來,裘柒身體繃得更厲害了,且微微地發顫,隱忍克製的有多辛苦,可見一斑。
“裘哥哥,我的心聲,你讀懂了嗎?你不是冤大頭,你是我自個兒挑的夫君,乾嘛還裝正經呀?像個恪守清規戒律的苦行僧。”說著,唐綰妝把裘柒扳過來,裘柒仰麵躺著不動,今晚淺嘗輒止即可,唐綰妝鬨騰累了,也就睡了。
然而,唐綰妝傾身湊了過去,學著裘柒的樣子,紅唇落到了裘柒的額頭,碎碎密密地吻著,緩緩地往下,眉毛,眼睛,鼻梁,薄唇,脖頸,胸膛。
見裘柒僅僅是氣息漸重而已,唐綰妝有些挫敗感,破釜沉舟般舌尖掠過裘柒的肚臍眼,掠過緊致的腹肌,再向下……
這時,裘柒情難自禁地悶哼了聲,不過反應依舊不慢,適時地托住了唐綰妝的下巴,輕柔卻執拗隱忍地往上托,不舍得她太辛苦。
試得裘柒的掌心灼燙驚人,已為人婦的唐綰妝愧疚更多,愈發不想半途而廢,舌尖點了點裘柒的掌心,揚起臉,嗓音與眼神一樣甜媚無雙。
“柒哥哥,你是個正常的男人,更是我的新婚夫君,你該得的甜頭,儘管享受著便是。”
裘柒看得真切,唐綰妝一雙桃花眼裡滿含濃情,澄澈甜媚,這樣的眼神,他拒絕不得,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假。
一片昏暗中,有些聲響格外悅耳動聽,伴隨著金鐲相撞擊出的脆響,裘柒荒蕪孤寂的世界怒放絢爛。
唐綰妝沒什麼經驗,不得章法地堅持到最後,累癱了,哼哼唧唧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新婚妻子如此誠意滿滿,竟然可以為他做到這一步,一臉饜足的裘柒鳳目斂笑,投桃報李,他該熱烈回應才好。
裘柒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地吻著新婚妻子,直至人兒嬌嗚著沉沉睡去。
裘柒依舊精神抖擻,生龍活虎一般,他下了喜榻,找到火折子吹燃,重新點燃那一對花燭,而且,他特意把燭台端到喜榻旁的矮幾上,而且,他特意在銅熏爐裡加了特製的熏香香料。
在明亮繾綣的燭光中,身著芍藥紅色寢衣的男人愈顯豐神俊逸,俊美無儔,一雙狹仄好看的鳳目微挑著,彰顯了無與倫比的絕美心情。
男人津津有味地看著喜榻上的珍寶,眸光裡充斥著濃稠的虔誠與欣賞之色,怎麼也看不夠;修長如玉竹的手指在珍寶上細細地摩挲流連著,溫習著久違的柔軟馨香,千百遍也不厭倦。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低笑了聲,嗓音醇沉悅耳,自言自語,“伍秋芙,這名字倒是蠻有內涵的……芙兒,為夫的芙兒真乖,好好給為夫吟唱著……”
在明亮的燭光中,男人再次吻起,唐綰妝的各種本能反應在燭光中此起彼伏,斷斷續續,男人獨享視覺與聽覺的雙重盛宴,不倦不休。
然,還是無法完全徹底饜足,最後,男人不得不衝了很久的冷水澡,折返回來,他從錦盒中拿出那共髻束發,一遍遍地摩挲著。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小心翼翼地把共髻束發放回錦盒中,無意間看見盒底鋪了灑金紅紙,上麵有字。
他拿出來細看,是雁州知府柏思賢寫的祝語……洞房花燭夜,結發為夫妻,飲下合巹酒,矢誌永不渝……這祝語倒是甚合他的心意。
此時,男人已經焐熱了自己這邊的被窩,展臂將美豔香軟的新娘子擁入懷裡,鼻端滿是馨香溫息,頃刻間,男人唯覺自己是世間最幸福富有的男人,就這樣睜著眼,不舍得睡去,許久許久後才不舍地吹滅花燭,酣然入眠。
邱管家幾乎一晚未合眼,此時此刻,他倚靠著書房外的撐柱不停地打嗬欠,腦海裡都是昨天的那一幕沉浮不定。
昨天中午,邱管家去唐記食府拿了“掌櫃下廚”特色菜,送到書房侍候著赫連曄吃完了,鬼使神差囉嗦了幾句。
邱管家尋思著赫連曄中意唐綰妝,因此唐綰妝的方方麵麵,他是知無不言。
從唐記食府的側門出來時,邱管家湊巧撞上一襲黑衣的唐綰妝雇了一輛馬車,而且在上馬車時戴上了麵具,那輛馬車往州學署那條街去了。
說完後,邱管家見赫連曄長眉蹙起,他趕緊說了自己的猜測,“王上,老奴在過去的路上聽說那條街有場擺擂招親,府衙支持的,唐掌櫃大概去看熱鬨了。”
邱管家總覺得這裡麵有事兒,不然大清早的,赫連曄為何召見知府柏思賢?
書房內,熏香嫋嫋散開,令人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