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時辰後,赫連璋沐浴更衣出來,衝柏秀笑了笑,“柏秀,你現在說說有什麼事兒?要是求本皇子去今上那裡討要閒職之類的,請你免開尊口!”
赫連璋很有自知之明,他一個庶出皇子想要討個副督軍都討不來,更彆說柏秀這種無足輕重的知府庶子,今上身為九五之尊,定然連半個眼神都不會給柏秀的。
柏秀發現,赫連璋收了青蔻和黛煙後態度變了,言談舉止間對他親近了不少,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成為赫連璋的心腹,到時候,享受不儘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暗暗心花怒放的柏秀想了想,“二皇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地說,我想在你這棵大樹下乘涼,因為我有信心幫你扳倒……你的心腹大患,靖王。”
說到最後,柏秀刻意地壓低了嗓音,一臉的高深莫測,儼然一副諸葛再世的既視感。
偏偏赫連璋很吃這一套,他最喜歡結交誌同道合的有識之士,隻要能扳倒靖王赫連曄,他的登基路就等於平坦無障,總之,他對龍椅誌在必得。
“柏秀,你要是敢騙本皇子的話,本皇子保證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赫連璋嘴上這樣說,卻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顯然是特彆想聽柏秀細說一下。
“二皇子,我柏秀對天發誓我說的話一字不假,我曾親眼看見靖王赫連曄當眾調戲唐綰雪,調戲不成後,唐綰妝就勾搭開了靖王赫連曄。”柏秀說得很慢。
“等等!”由於信息量過多過大,赫連璋一時間無法正常思考,他一遍遍默念柏秀說的這番話,難以置信。
“柏秀,你說赫連曄當眾調戲唐綰雪?而且沒有調戲成事兒?”赫連璋抓住了第一個重點。
“二皇子,千真萬確!”柏秀語氣篤定極了。
赫連璋想了又想,唐綰雪看赫連曄的眼神,不像是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喜歡赫連曄,而且,赫連曄半眼都不瞧唐綰雪,當眾調戲之說站不住腳。
“柏秀,你說唐綰妝勾搭赫連曄?她不像是那麼隨便的女子!”赫連璋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的認知裡,唐綰妝是巔峰紅牡丹級彆的存在,隻要她願意,就有大把的優秀男人心甘情願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而且前不久,赫連璋親眼看見唐綰妝對他的皇兄赫連曄平淡如水,倒是赫連曄對唐綰妝熱情得不尋常。
“二皇子,千真萬確,就是借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騙二皇子。”柏秀一臉的討好諂媚,“二皇子,你不曉得唐綰妝勾搭男人很有一套,我二弟柏軒喬被她迷得魂兒也丟了。”
身為原書的男主,赫連璋的腦子不笨,他聽柏秀詳細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又想了想就找到了突破口,“柏秀,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柏秀幾乎是毫不猶豫,“二皇子,大約一個月前。”
赫連璋有些氣惱,“柏秀!你怎麼不早說?你誤了本皇子的大事!”
撲通一聲,柏秀膝蓋發軟跪下了,十足的奴才嘴臉,“二皇子明察秋毫,我倒是想早說想早些巴結上你,可是那時候我根本就見不到你啊,你是尊貴的皇子,我一個知府庶子哪能隨隨便便見到你?”
赫連璋強壓著火氣,絞儘腦汁地想啊想,最後篤定赫連曄那時候肯定是認錯了人,難道是把唐綰雪認成了唐綰妝?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赫連璋就馬上否定了,因為柏秀說了,那時候唐綰妝勾搭赫連曄了,沒成事兒,這就說明赫連曄並不是把唐綰雪認成了唐綰妝,而是……另有其人。
因為赫連璋平時聲色犬馬,不怎麼動腦子琢磨事兒,今天突然用腦過度了,赫連璋腦殼子疼得要命。
但是龍椅的誘惑力太大了,赫連璋抱著腦袋,忍著疼,繼續琢磨,沒多久便尋到了突破口,“柏秀……你怎麼還跪著?起來說話!”
等到柏秀起身坐定,赫連璋捶了幾下腦袋,滿眼期待地問道:“柏秀,你好好想想,那天,唐綰雪是不是戴了什麼特彆的首飾?還是穿了什麼特彆的衣裳?”
柏秀野心勃勃,因此對自以為重要的事情記得毫厘不爽,“二皇子,那天,唐綰雪沒有戴什麼特彆招眼的首飾,衣裳也很普通,上身穿了一件桃粉纏枝芍藥紋交領襦裙,下身穿了一件粉色的裙子,就是這兩件衣裳……很明顯的不像是一套,那件裙子是時下流行的霓煙錦質地,很貴。”
赫連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希望腦子再好使一些,好使一點點也行,“啊……太疼了,本皇子的腦袋快要裂開了,來人,快來人!”
幾個近侍應聲而入,等著赫連璋的下一步吩咐。
赫連璋閉著眼睛緩氣,緩了好大一會兒,腦袋才疼的不厲害了,眼裡浮起狠毒的陰鷙之色。
“你們幾個喬裝打扮一下,扮成山匪的樣子,然後把唐綰雪給本皇子綁過來,記住了,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不然,本皇子砍了你們的腦袋當球踢!”
其中一個近侍壯著膽子提醒,“爺,唐綰雪是州紅司的繡娘,她成天都待在州紅司裡,小的們潛入州紅司倒是不難,但是把唐綰雪一個大活人帶出來就難了,要是被州紅司的護衛抓住了,要是引起了靖王的注意,就會給爺帶來大麻煩。”
“他娘的!”赫連璋呸了一口,一腳踹倒了這個說話的近侍,“你他娘的不說,本皇子倒是忘了唐綰雪不是尋常人,她是唐遠川的嫡女,不能隨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