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緒,赫連璋看了一眼唐大麗,目光裡飽含鄙夷嘲諷以及狠毒之色。
提步出了小屋,赫連璋一招手,四個身材魁梧的手下簇擁過來,他壓低嗓音吩咐,“本皇子扔十兩銀子給你們玩樂一下,彆玩死了!”
說罷,赫連璋大步離開,腳步生風,唯恐慢一點就沾染上什麼汙穢之物。
四個手下互相對視一眼,陰陰一笑後魚貫而入,他們一聲不發,將唐大麗當成了玩具。
陽光晴暖,夏風颯颯掠過周遭的花樹綠植,簌簌作響,沒有誰在意這間小屋裡發生著什麼。
唐大麗怎麼也想不到,“官人”的體力恐怖如斯,最後,她被這四人裝在麻袋裡帶到十裡堡,隔牆一拋,丟到了她家的菜畦裡。
唐記食府的三樓,靖王赫連曄一身玄青色武袍,隨隨便便地坐在那裡,卻是矜貴天成,從任意一個角度看都是姿容清絕,驚為天人。
托著下巴,赫連曄目光溫柔地看著邱管家拿過來的午膳之一,他花了一千多兩銀子買的“掌櫃下廚”特色菜,一盤肉末茄子,津津有味地腦補著唐綰妝做菜時的冷淡神情。
“嗬……”坐在對麵的玉重樓嗤笑了一聲,“王上,唐掌櫃這態度,眼看著一天比一天敷衍了事,你打算怎麼辦?一直如此揮金如土?”
“重樓,你不懂心悅一個女子的美妙滋味,在妝娘身上,無論投入什麼,本王都甘之如飴。”赫連曄說話時,提到唐綰妝時,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愈發溫柔,溫柔可掬。
玉重樓見狀,笑著感慨,“唐掌櫃真是命好,說個稀罕事兒吧,昨天的那場擂台招親,王上,你聽說了嗎?”
“嗯。”赫連曄神色淡淡的,捉了筷子,夾起一個大肉包子,又覺得不得勁兒,用手直接拿著包子,咬了一口,皮薄餡兒大,極致可口,似極了做包子的人兒。
“王上,據說府衙因為那場擂台招親,賺了一大筆銀子,這個不是重點,據說那個擺擂的女子,伍秋芙,不但名字好聽,而且武學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厲害。”玉重樓就事論事地評價,“王上,我以為伍秋芙還有可圈可點之處,那就是她胸襟寬闊又聰慧過人,得了一場勢均力敵的姻緣也是情理之中的結局。”
赫連曄看著吃得慢,其實穩準狠,玉重樓說完這番話之時,他已經吃完了一個大肉包子,沒掉一點包子的碎渣渣兒,也沒有一滴湯汁沾在手上。
“嗯。”依舊是這種不鹹不淡的回應,赫連曄又拿起了第二個大肉包子,吃得津津有味。
見赫連曄興致不高,玉重樓忍不住支招兒,“王上,你要不要也來一場擂台招親?到時候不乏武學世家的女子登台打擂,正好刺激一下唐掌櫃,讓她看看,她不在意的男人有多麼光芒耀眼,說不定那樣一刺激,唐掌櫃就恢複了記憶,想起了你對她的千般好。”
“不用。”赫連曄已經乾掉了第二個大肉包子,“重樓,本王無暇做那等無聊之事。”
“無聊之事?”玉重樓不以為然,忍不住勸,“王上,要不是你以前有厭女症,你這個年紀,膝下早應該是兒女成群,今上每次見我都嫌棄我沒有續弦,每次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聒噪!”赫連曄不耐打斷,一雙好看的鳳目盯著第三個大肉包子,也就是唐綰妝吃剩的最後一個肉包子,“重樓,昨天擺擂的伍秋芙不是彆人,是妝娘,到底是年紀小,一天天變著花樣兒鬨騰。”
說著說著,赫連曄的語氣猶如他的神情一般溫柔可掬。
“啊……什麼?我的耳朵沒問題吧?”玉重樓難以置信,一臉驚詫之色,“王上!王上!這麼說來,那個裘柒是……就是王上啦,我尋思著昨天沒見你去大營,定然是被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原來是大喜事。”
“嗯。”赫連曄一張俊顏上一片晴暖,“忙裡偷閒成了個親,終身大事當然最重要。”
玉重樓嘖了聲,遺憾的不行,“王上,可惜我沒有親眼觀看你打擂台,現場一定特彆熱鬨好看,太可惜了。”
赫連曄眸光柔溺,現場熱鬨不熱鬨,他沒怎麼留意,好看是真的,他的靖王妃好看,太好看了,那般英姿颯爽的模樣穩穩地棲落於他的心上。
“就那樣吧,妝娘戴了麵具,本王戴了冪籬,沒什麼好看的。”赫連曄輕飄飄地說完,拿起了最後一個肉包子,就著那盤價格極為不菲的肉末茄子,慢條斯理地吃著。
瞧著赫連曄撐得四平八穩,玉重樓情不自禁憂心忡忡,“王上,唐掌櫃竟然沒有認出你!?恕我直言,你們那樣生疏,以後怎麼過日子?”
赫連曄淡淡地睨了一眼玉重樓,“如果妝娘當場認出本王,定然不會答應當晚入洞房,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除了沒有夫妻之實,該有的親密都有了。”
“王上,恭喜恭喜!”玉重樓不傻,聽得出來赫連曄話中有話防著他呢,是以笑著說道:“王上,我欠你們夫妻一份禮金,你說個數兒,我儘快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