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門，井天賜就被赫連曄捂住了嘴，拎到一棵巨鬆後，赫連曄才撤開手，嫌棄地在井天賜肩上擦了擦掌心的口水。
一旁的玉重樓搖著扇子，低笑了聲，“世子爺，沒想到隔窗有耳吧！”
一看見赫連曄和玉重樓兩人，井天賜就神色驚詫的不行，他壓低嗓音，“重樓，你彆取笑我了，你明知道我不想回京城承襲我爹的爵位，看來，我和唐綰雪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我任殺任剮，王上，求求你，千萬彆為難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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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喝藥湯調理身子呢！”
“嘖，這就護上了！”赫連曄負手佇立著，“本王去找老頭子賜個婚？”
井天賜一聽就馬上搖頭，“雪娘心裡還裝著赫連璋，我不想逼她，倒是想求你賞給我一匹粉色的霓煙錦料子，給雪娘做身羅裙。”
“可！”赫連曄毫不猶豫地應下，“你儘管去找邱管家拿料子，不過本王現在得用用你，去，把唐綰雪那兩個護衛哄過來！”
井天賜不傻，眨了眨眼睛，“王上，你是不是要向他們倆打聽唐掌櫃的什麼事兒？”
“是！你有意見？”赫連曄長眉微挑，不怒自威。
“不敢不敢！”井天賜低笑著，撒腿跑走。
玉重樓望著井天賜的背影，笑了笑，“王上，先前，唐綰雪說在村邊的林子裡撿到了裙子，現在想想，那時距離真相好近啊！”
赫連曄點點頭，一雙好看的鳳目蕩起密密麻麻的柔情蜜意，“本王與妝娘兜兜轉轉繞了幾圈，自始至終都是彼此吸引著，這大概就是上蒼垂憫天作之合，現在，本王想弄清楚，妝娘當初怎麼來的？
你不知道，本王唯恐……她從來時的路再離開，不知道能不能把那條路堵死了，本王離不開妝娘，沒有妝娘，本王不想在世上苟活一天。”
玉重樓為之動容，“王上，你是天之驕子，既然上蒼慷慨垂憫，應該不會給你希望後，又把你丟入失望的深淵。”
赫連曄淡淡搖頭，這一刻深感自卑與渺小，“世事難料，天意難猜！”
在玉重樓的記憶中，赫連曄從來都是高高在上，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子，此刻，玉重樓眼裡隻有一個患得患失又脆弱的尋常男人。
片刻後，井天賜把柴江和錢海帶了過來，這兩人一見赫連曄就膝蓋發軟，跪下起不來。
“你們起來說話，本王不為難你們！”赫連曄語氣溫和極了。
柴江與錢海緩緩地站起來，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裡的探究，這個靖王好像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靖王？
“說說，你們第一次看見唐綰妝是在哪兒？是哪天？當時，唐綰妝穿了什麼樣的衣服？”赫連曄極有耐性，似極了老練的獵手，對自己中意的獵物，極有耐性地精美布局，步步為營，樂見她一步步陷入迷局，難以自拔。
麵前站著的男人是靖王，大晟朝權勢最大的親王，柴江與錢海惜命，不敢隱瞞絲毫。
柴江據實已告，“小的回王上的話，大概，大概是在兩個月前，大小姐從京城回來的那天……的第二天上午，在回沐月村的路上，我們碰見了唐掌櫃，當時，唐掌櫃外麵穿了一件玄色的大氅，很肥大的樣子，好像是男人的大氅，在大氅裡，她穿了一身粉羅裙，回村的中午就換下去了，給了大小姐。”
赫連曄睿智如斯，“當時，你們有沒有發現？唐綰妝與唐綰雪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