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碗湯水,就是靖王府的禦醫們精心研製出來的上好安胎湯,除了安胎之效,還極為滋補。
唐綰妝人醉了,隻當這是普通的湯水,她神色抗拒地搖頭,猶如風中一枝飽蘸雨露的海棠,“夫君,我已經喝了粥,不想喝湯!”
“芙兒,不急,等你沒力氣時再喝這湯水不遲!”赫連曄笑顏慵懶,一副好商好量的語氣,輕然優雅地抬手,利落地將唐綰妝的寢衣,肚兜和小褲悉數解去,繼而俯身吻下。
寧靜的夏夜,愈顯各種蟲鳴不絕不休,濕軟的風卷攜著各種草木花香,穿過紗窗漫入屋內,尤為沁人心脾。
床幃內一片春色融融,唐綰妝被赫連曄全然掌控,嬌鶯弄喉般斷斷續續著,沒多久,唐綰妝啞著嗓子求赫連曄停下。
赫連曄最為喜歡床榻上的唐綰妝,猶如一枝無可挑剔的嬌花,任他憐賞采擷,為所欲為,總之新婚妻子是極致的真實鮮活,與白日中冰冷又嘴硬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就如此刻,唐綰妝盛然綻放,嬌蘼綿綿,赫連曄一雙鳳目裡燦燦燃起萬千盞華燈,他慵懶笑著,展臂攬起軟玉似的人兒,拿過來一碗湯水,低笑著哄人。
“芙兒很乏是不是?乖,喝湯吧,缺水補水,你喝了湯就有精神了,然後為夫再好好親親芙兒,為夫還沒聽夠芙兒哼曲呢!”
唐綰妝倦了,在身心徹然放鬆之後,倦意深深,有些抗拒赫連曄繼續親熱,她扭過臉去,語氣忿然地嘟囔著。
“不喝!誰曉得是什麼毒湯?毒死了發妻,你就能繼承我的財產了,然後娶一群小老婆逍遙快活是不是?做夢去吧!”
“芙兒,這不是毒湯,是安胎補身子的湯,你是我赫連曄的發妻,我隻會戀你疼你,不會加害你!”赫連曄極有耐性,他說完這番話,見唐綰妝不為所動,他直接抿了一大口藥湯,湊近。
唐綰妝看出他的意圖,一低頭,疾吐舌尖,飛速掃過赫連曄精致好看的喉結,赫連曄沒防住,一分神吞下了藥湯。
金尊玉貴的男人僵住,藥湯回味尤甘不難喝,不,這不是重點,剛才,愛妻擺了他一道才是重點。
那溫熱濡濕的舌兒,在他的脖頸上一觸即離,滋味妙不可言,以致於他整個人都渴望著愛妻的進一步親近。
“芙兒……”由於極致隱忍,赫連曄的聲線愈發低沉,“你總是這般始亂終棄?為夫該如何罰你才好?”
唐綰妝尚存思考能力,但不多,這一刻,她迷離醺醉的眼神多了些踏實,“夫君,你沒被毒死呀,好,這湯沒毒,可我還是不想喝,你起開一些,我要睡覺了。”
麵對醉醺醺的愛妻,赫連曄隻好曲線救國,“芙兒,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登台打擂?”
唐綰妝點點頭,“想!”
“芙兒,你喝了湯後,為夫告訴你。”赫連曄貼心地將藥湯送到唐綰妝的唇邊,後者微微猶豫,很快喝光了藥湯,眼巴巴地看著赫連曄。
“芙兒,因為有一次在大街上,我看見靖王赫連曄盯著你看了好久,我是男人,看得懂他的眼神,他心悅你,我相信靖王的眼光不錯,於是橫刀奪愛,我卑鄙嗎?”赫連曄信口拈來,比真的還真似的。
唐綰妝眼神微微清明了一些,伸手摸了摸赫連曄的臉,“裘柒,你不是卑鄙,是先下手為強,其實,我也喜歡先下手占先機,我們夫妻是一路人。”
“是嗎?我們夫妻是一路人最好,不是也無妨,你無論走哪條路,為夫都緊跟不放。”赫連曄唇角噙笑,心裡苦澀,每次都是唐綰妝任性鬨脾氣而占儘先機,他總是後發製人好不好?
唐綰妝有了些力氣,撐起身子,再一次摸赫連曄的臉,嘖嘖幾聲,“我夫君長得真好……裘柒,你長得這麼俊,還會賣藝養家,還稀罕我,你太好了……”
赫連曄溫柔地圈著唐綰妝的腰,輕笑了聲,隨口一問,“比得上赫連曄待你好?”
“嗬……”唐綰妝嗤笑,軟白的指尖點了點赫連曄的薄唇,“裘柒,赫連曄待我好不好不重要,反正我是他注定得不到的女人,以後彆提他了,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赫連曄心裡不是滋味,臂彎中的愛妻有多香軟,她的兩片紅唇吐出來的話就有多冷硬,赫連曄俯首在不討喜的紅唇上啜吻一口,輕笑,“怎麼能不提赫連曄呢?我裘柒得到了他心悅的女子,何其幸運!”
唐綰妝想起了心結,迷醉的眼神染了深深的恨意,“赫連曄自以為是,根本就不考慮我的感受,再說他真正心悅的人是唐清馨,不是我,他對我的情愫僅僅是霸道的占有欲作祟而已。”
這番話一字字落入赫連曄的耳中,一字字猶如一顆顆雞蛋大小的冰雹,將他繁花萬千裡的心岸砸得一片狼藉。
“原來……原來赫連曄是如此麵目可憎之輩,待哪天時機成熟,為夫殺之而後快可好?”
聞言,唐綰妝眼裡的恨意迅速地淡去,湊近,在赫連曄的薄唇上狠狠地親了一口,體貼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