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女神獨美(1 / 2)

赫連曄側身坐在拔步床邊,兩條長腿優雅從容地交疊著,雙手十指交叉,放於膝蓋上。

那墨色長發披垂著,遮掩住了大半張俊臉,看著愈發情緒不明的既視感。

“沒完就沒完吧,少一次我也死不了。”唐綰妝說著坐了起來,教書育人的職業病犯了,“榮爵還小,還是棵小樹苗呢,更需要多些關愛嗬護。”

赫連曄低眉斂眸,沉默無語,唇角微微壓著,唐綰妝總是如此,慣於忽視他,怪他把唐綰妝慣壞了。

見赫連曄不說話,唐綰妝以為他聽進去了,下了床就要去穿衣裳找榮爵。

然,唐綰妝剛邁出一步,但覺腰上一緊,被赫連曄展臂摟住了,男人的額頭輕然抵著她的後頸,嗓音低沉幽怨。

“妝娘,你可想過?沒有我的庇護,榮爵能安然成長為樹苗?”

唐綰妝的後頸癢癢的,她試得赫連曄的額頭溫涼如玉,而且,赫連曄的一些發絲滑越她的肩,與她的發絲廝磨糾纏著,看著看著,她心生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正覺有些不可思議之時,唐綰妝被赫連曄輕輕一帶,她坐在了赫連曄的大腿上。

兩人肌膚相接之際,唐綰妝最強烈的感覺不是害羞,而是赫連曄的大腿溫溫涼涼的,真好坐呀!

“妝娘,我父皇說我是大晟朝的庇護神,你說呢?”

赫連曄把愛妻抱在懷裡,這下身心愉悅了些,薄唇啄了啄愛妻的臉頰,逗她說話,她不言不語的,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彆的人?

還在可憐榮爵那個礙眼的小崽子?

赫連曄不悅地唇角壓了壓,怪他疏忽了,應該提前給霍滄玨傳口諭,把榮爵留在州學署。

就在赫連曄胡思亂想之際,唐綰妝腰一扭轉了過來,張開雙臂勾住了赫連曄的脖頸,吃吃地笑起。

“赫連曄,今上說得沒錯,你就是大晟朝的庇護神,有你在,大晟朝國泰民安,河清海晏,所以我應該對你好點兒。”

有赫連曄在,有赫連曄照拂著,唐記的生意想不好都難,唐綰妝很清楚這點,因此,她樂見赫連曄平安長壽,最好是比她命長,就算哪天壽終正寢老死了,最好也是死在她後麵。

“真這樣想?還是可憐我?”赫連曄麵上淡然,心裡有些煩躁忐忑,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很簡單,他想要唐綰妝心甘情願愛他,光明正大與他做一世夫妻。

見過赫連曄身上的新傷舊傷,唐綰妝有時忍不住腦補赫連曄受傷後的情景,男人定然猶如獅王那般默默忍受著傷痛,孤獨地找個地方自舔傷口。

唐綰妝定定地看著赫連曄,早把門外的榮爵丟到了腦後,“赫連曄,在我心裡,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我能走到今天,完全是沾了你的光,借了你的勢。”

聽著聽著,赫連曄一雙鳳目泛起燦爛流光,卻猶如一片流星劃過天際,眼底又很快恢複了深不可測的晦暗,自嘲而笑。

“唐綰妝,你又哄我?我真有這麼好?一而再,再而三地避我如蛇蠍的人不是你?朝三暮四,喜新厭舊,鬨個沒完的不是你?偷偷摸摸嫁了裘柒的又是誰?”

這麼多問題,唐綰妝想回答,一時間也答不完,情急之下,她挺了挺腰,身前雪峰緊緊地貼著赫連曄的胸膛,無聲地取悅著男人。

唐綰妝一雙桃花眸漾開純媚無雙的瀲灩笑意,自我反省,“少君哥,我有苦衷,而且,你看出來了吧?我這個人寡情,重利,比如為了得到今上洗塵宴的相關供貨資格,我可以給裘柒一紙和離書。”

赫連曄的手臂緊了又緊,牢牢地禁錮著唐綰妝,近在咫尺的女子笑顏如初綻嬌花一般。

她看著好像是沒心沒肺的無情模樣,其實,赫連曄精準地捕捉到了一個細節,唐綰妝提到裘柒時,眸底極快地掠過遺憾,愧疚等等複雜之色。

他睿智如斯,了然唐綰妝之所以寫下和離書,是因為唐綰妝想給裘柒最大程度的尊重與保護而已。

唐綰妝把裘柒擇了出去,裘柒就可以遠離是非旋渦,重新選擇一個妻子,繼續過著平淡安穩的小日子。

也就是說,唐綰妝把所有的不穩定因素獨自背負下來,這樣的唐綰妝,與他很像,力挽狂瀾時偏偏裝出舉重若輕的樣子。

“重利是吧,正好,我的金銀忒多了,多得花不完,正好你幫我揮霍,至於寡情之說……”赫連曄頓了頓,俯首在唐綰妝的唇瓣上咬了一口,薄懲似的,“一天天的沾花惹草,極致寡情,又極致濫情,無妨,我習慣了幫你掐爛桃花。”

唐綰妝有多少花花草草,赫連曄比誰都清楚,總之在唐綰妝的花園裡,他赫連曄占據了十之九八,唐綰妝無論怎樣鬨,都在他的掌控中。

“你這人怎麼這樣好騙?”唐綰妝一不留神,把心裡話嘀咕出來,頗為尷尬地窺著赫連曄的臉色。

赫連曄看在眼裡,輕笑,薄唇微啟,惜字如金,“因你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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