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柒·赫連曄失笑的,橫豎都是他們夫妻培養感情而已,誰都管不著。
想了想,赫連曄在唐綰妝的手心裡寫字,“芙兒,逢場作戲求自保是人生常態,赫連曄也要臉,不會讓你太難看。”
逢場作戲?
怎樣逢場作戲?
白天那樣的?
那不是與赫連曄有染,給裘柒戴綠帽子嗎?
唐綰妝越想越糊塗了,古代的男人不是崇尚夫為妻綱嗎?
不是喜歡好女不侍二夫嗎?
還是隻有裘柒活得如此通透豁達?
她撿到了這樣賢惠的夫君,是禍是福?
唐綰妝不是封建道德的衛道夫,她就是存著一己私心而已。
腹中的崽崽們呱呱落地之日,唐綰妝希望崽崽們能有一個溫暖可待的小窩。
還想說什麼,唐綰妝再說不出口,因為男人的懷抱太溫暖了,她迷戀死了。
赫連曄的薄唇極致溫軟,輕柔地在唐綰妝的耳鬢間磨蹭著,唐綰妝但覺癢癢的舒服,男人身上淡淡的酒氣,安心好聞。
待唐綰妝熟睡後,赫連曄摸出夜明珠放在枕旁,珠光紅豔氤氳,照亮了榻內。
赫連曄的視線輕然落在愛妻的身上,從頭到腳,一遍遍地描摹著,哪裡都好看,他都看不夠。
直至這時,赫連曄才注意到床單,一直以為是塊尋常的碎花布。
仔細看看,赫連曄才發現,這塊碎花布床單缺了一角,是唐綰妝剪了一塊包發髻了。
而且,這鵝黃色床單上的小野花是唐綰妝畫的。
唐綰妝把珊瑚紅的口脂片泡在水盆裡,用羊毫畫了一片片小野花,一叢叢小野花。
赫連曄看著看著,一雙鳳目裡滿斟燦爛的笑意,這些熙熙攘攘開得熱鬨的小野花,無論哪一朵都好看,像極了唐綰妝或嬌或嗔的模樣。
“……人之初……”唐綰妝忽地囈語起來,赫連曄聽懂了,唐綰妝在夢裡默誦《三字經》,在夢裡給孩子們做胎教呢!
赫連曄拉過來錦衾,給唐綰妝蓋了,側臥一旁默默地傾聽著,等到唐綰妝不作聲了,他的大手輕然拍著唐綰妝的小腹,語氣不怎麼友好。
“小崽子們,都彆鬨你們的娘親,快點長大出來,不然有你們板子吃的。”
睡夢中,唐綰妝緩緩地蹙眉,聲音很低很溫柔,安慰崽崽們一般,“……莫怕……爹爹不是壞人……”
赫連曄聽了,低笑起來,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壞人,他隻在意一個身份,他是唐綰妝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把人連錦衾一起抱在懷裡,赫連曄輕輕地親了一下唐綰妝的臉頰,聲線溫柔可溺,“娘子,好夢!”
翌日,唐綰妝特意找了一頓和離書,結果沒找見。
唐綰妝不禁想,裘柒藏起來和離書,是不是意味著裘柒還沒做夠她的丈夫?
單單這樣一想,唐綰妝的心裡便是熱乎乎的,現在,除了崽崽們,她還有一個親人,那就是丈夫裘柒。
唐綰妝不敢奢求裘柒能和她過一輩子,能多過一天,她就多高興一天,多占一天的便宜。
甚至,唐綰妝想買本房中術之類的書籍惡補一下,她覺得裘柒隻有晚上才能與她相處,如果她不諳夫妻情趣,裘柒很快就會過了新鮮期。
紫黃晶枕漂亮極了,唐綰妝摸了又摸,還親了幾口,暗暗高興她的夫君真有本事。
那一萬兩銀票,裘柒一張也沒拿,都在桌上的鎮紙下壓著。
唐綰妝對此愈發受用,夫君不貪圖她的錢,想來是貪圖她這個人,她得努力守住了這樣的好夫君。
首先,她得忠於丈夫,與赫連曄這個最大的隱患保持安全距離,唐綰妝在回唐記的路上,這樣告誡自己。
“福康,你今天得閒時出去幫我買本……就是房中術那類的書。”回了唐記,唐綰妝一見到福康,就這樣吩咐。
福康點頭應下,暗暗佩服赫連曄振夫綱的手段厲害,也欽佩唐綰妝忠貞如斯,配得上赫連曄的各種默默付出。
“掌櫃的,剛才邱管家派人送來一個錦盒,說是靖王給你的,讓你親啟看一下,與今天的宮宴有關。”福康將錦盒交給唐綰妝。
唐綰妝放眼一看,大堂夥計等人都各忙各的,誰也不注意她這邊,就連福康本人,交代完了後就去忙了。
但是,唐綰妝還是臉熱的不行,唯覺這個錦盒好燙手,好像裡麵放著她與赫連曄有染的鐵證一般。
回了房,唐綰妝將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幾上,苦大仇深地盯了片刻,終於按捺下去付之一炬的衝動,打開了錦盒。
裡麵的東西一目了然,隻有一張撒金紙寫的字條,上麵是赫連曄的筆跡,依舊是剛勁帥氣的歐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