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坤承殿,自己猶如砧板上的肉,那滅頂一般的無助窒息感,唐綰妝記憶猶新,一時間心亂如麻,還是故意裝聾。
“不想去就算了。”赫連曄輕聲說,不舍得再為難唐綰妝。
坤承殿,溫太後看著吳嬤嬤拿回來的成果,珍珠紅紗冪籬被撕爛了,珍珠紅紗衣也被撕爛了,她一張老臉溢出笑意,愈發慈祥和善。
吳嬤嬤往前湊了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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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稟太後娘娘,老奴仔細聽了,也數了,靖王一共做了六次,那個錦盒,靖王也留下了,想來是用得趁手。”
溫太後笑出了聲,跟著又哭了,然後哭著笑,“曄兒真的開竅了,真的長大了!”
這時,榮爵來了,哭得眼睛都腫了,恭恭敬敬地叩頭請安,“太皇祖母不好了,唐姐姐不見了,我的夫子姐姐不見了。”
溫太後讓吳嬤嬤把榮爵攙扶起來,一番細問之後才知道是唐綰妝不見了。
“義父,太皇祖母說把雁雲宮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唐姐姐,你快點調撥十萬精兵過來,嗚嗚嗚……”榮爵趕到泰靖殿時,已經哭成了淚人。
赫連曄看看剩下的一摞奏折,“過來看看這些奏折,說說你的見解。”
榮爵狠狠地打了一個哭嗝,一眼不看那摞奏折,“義父,你不能這麼無情,嗚嗚嗚……唐姐姐是不是遭遇不測?被埋屍三尺深?”
赫連曄指尖按按眉心,“胡說什麼?你彆嚷嚷了,她睡覺呢!”
話音剛落,那邊拔步床的層層紗幔一掀,唐綰妝打著嗬欠下了床,穿了繡鞋走近,摸摸榮爵的發頂,“榮爵,我沒事兒,找你義父請教了一些問題,困得不行,睡了一會兒。”
榮爵看著活生生的唐綰妝,一下破涕為笑,撲進她的懷裡,“唐姐姐,你嚇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唐綰妝笑著,一下下拍著榮爵的後背,“不怕不怕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榮爵貪戀唐綰妝的懷抱如此溫暖,故意啜泣著拖延時間。
一二三……赫連曄默數到十,忍無可忍,起身提步走近,一把扯開榮爵,“榮爵,霍滄玨說你將來必是大晟棟梁之材,過來看奏折長長見識。”說著,赫連曄將榮爵拎到了書案那裡,按在椅子上,丟給他那一摞奏折。
榮爵把奏折放在書案原先的位置,弄得整整齊齊的,“義父,這分明是皇爺爺給你留的功課,霍夫子留的功課,我做完了,我現在要帶著唐姐姐去坤承殿,皇爺爺與太皇祖母都在那裡等消息呢!”
赫連曄望向了唐綰妝,卻見她笑盈盈地望著他,一雙桃花眸裡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那我也去……正好保護你的唐姐姐!”
如果自己不打擾赫連曄,他早就看完了那些奏折,唐綰妝為這個幸災樂禍著。
聽到赫連曄這樣說,唐綰妝內心抗拒,“靖王,你忙吧,我正好想與榮爵待一會兒。”
赫連曄被嫌棄了,被愛妻嫌棄了,他麵上不顯,微微頷首,“也行,我儘快過去!”
接著,赫連曄吩咐備兩頂軟轎,送唐綰妝與榮爵去坤承殿。
“義父,我想與唐姐姐共乘一頂轎子,我有好多話要對唐姐姐說。”榮爵滿眼期待。
“學生與夫子共乘,成何體統?”赫連曄冷冷拒絕,望著唐綰妝,神色正經八百,“唐綰妝,為師者重在授業解惑,你青睞榮爵是好事,但不能把他寵壞了!”
唐綰妝忍著笑,連連說是。
榮爵氣呼呼的,卻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