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1 / 2)

槐翎被關在房間裡已有數十天,這個房間沒有窗戶,僅有一扇用於提供物資的小門,下人會送來必需的物資,除此之外沒有人會進入房間。

她在心裡默默記下時間的流逝,判斷的標準也不過是食物送來的頻率,她根據食物的搭配來簡單分辨出了早午晚三餐,如果說外麵的人打亂了時間以此迷惑槐翎,她也無從查證。

房間是特製的,隔音避光做得極好,外麵的人經過時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每日隻能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消磨時間。

手腳上的禁錮並未放開,反而開始監測起她的心率等各項數據,槐翎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房間,比起第一次她的迅速崩潰,現在的她反而平靜不少。

按照外麵的進展,恐怕學院已經恢複正常運作,大家也不會在意寧吉的案子,至於消失的她,估計在引起一陣討論後就再也掀不起什麼波瀾,槐霧表麵愚蠢,實際精明,可能在槐邇的授意下早就把這件事輕輕帶過了。

她在等待寧少將,等待自己在他心裡種下的種子發芽那一天。

在此之前,她還不能崩潰,至少她還有自己隱藏在心底最美好的記憶來反哺。

在一次睡夢中,她少有地夢見在公寓裡的生活,槐翎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電視正在播放新聞,具體什麼內容沒辦法聽清,但她耳邊有著另一個人的聲音,那個人說話不多,語氣溫和,好像在討論一件微不足道的瑣事,槐翎隻靜靜坐在那裡,心裡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十天後,那扇門再次打開了。

槐翎站在正中央,等待來人說明來意。

“關於寧吉案件的判決已下,最終判定槐翎無罪。”全身包裹在製服裡的人如此說道,他身上並無佩戴任何武器。

槐翎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意外,她伸出手臂,示意把鐐銬取下。

“這次我來不僅是為了這個案件,”他頓了一下,眼光隻在鐐銬上停留了一瞬,並無解開的意思,“有人提交了你關於涉嫌叛國行為的證據,現在進行多方調查中,在取得結論前,你的監禁將會無限期延長下去。”

槐翎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叛國?證據?

她何時做過這種事情?

“誰讓你來的?”槐翎沉下聲音,她不能再忍受這樣長期被關緊閉,她還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怎麼可能在這裡一直浪費時間?

那人並未理會槐翎的問題,他轉身就要離開,槐翎咬牙就想追上去,然而隻要一接近大門,手腳上就會傳來電流,刺激得她渾身僵直動彈不得。

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像喪家犬一樣忍耐著身體的疼痛,拚儘全力才控製自己不發出任何慘叫。

之後的幾天,食物的供應不再準時。

槐翎知道這是有人在挑戰她,她也因此停掉了每日高強度的無氧運動,轉而尋求有氧運動,時間的判斷不再準確,而她一直以來給自己樹立的準則也會開始紊亂。

她隻能不斷地迫使自己保持冷靜,沒有任何通信方式,無法與外界聯係,她沒辦法單方麵依賴外麵的人的幫忙,不自救的話她真的會在這裡慢慢腐朽下去。

槐翎開始在牆壁上用水寫下自己的故事,她把每日送來的水源都保存下來,再用手指蘸取水滴,在牆壁上儘可能地進行創作,隻有這樣她才能保持大腦活躍。

有時候不僅是故事,還有她看過的文章,研究過的理論,心情好的時候她也會畫一下畫,她會迫使自己去回想起流行音樂,隻想起來片段也沒關係,她輕輕哼著歌,時而創作,時而背誦。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有十多天。

她不再像過去那般強壯,身材反而變得緊致,因為沒有陽光的照射,膚色變得慘白,隻有那雙眼睛總是醞釀著恨意與複仇,時刻提醒她生存的意義。

等門再次打開時,又有一人來到她跟前,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審判結果已經出來了,陛下傳召。”

槐翎並未所言,而是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她不是想過,如果殺了眼前的人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如今沒有任何武器的她,恐怕連皇宮都跑不出去,而身上的鐐銬還會發出電流,這樣想來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她抬頭直視太陽,刺眼的陽光照得她一陣頭暈目眩,現在的她也變得有些虛弱了。

槐翎時隔多日再次來到了大殿門前,出乎意料的是,大殿裡還有幾個熟悉的臉龐,槐翎突然明白了自己為何會被關起來。

畢竟這些人的家人都擁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曾經被槐翎所殺害。

他們都緊緊抿著嘴唇,身體繃緊,死死盯著氣定神閒走進來的槐翎,槐翎享受著他們的注視,這份恨意和她太相似了,曾經她也像他們一樣毫無掩飾地表達情緒。

坐在大殿中央至高處的槐邇麵無表情,衛兵都一一退下了,沉重的大門被從外麵關上,門鎖響起的聲音像是要把這大殿與現實隔絕開來。

一名穿著製服的法官手持判決書,站在了槐翎的跟前。

槐翎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向眼前的法官,她雖被禁錮,卻從未表示臣服。

“根據多方查證……認定被告人槐翎犯叛國罪,判處死刑。”

槐翎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叛國罪?簡直可笑!

“這幾天捏造證據可辛苦了吧,你們覺得這張紙就能決定我的生命?”槐翎環顧四周,她的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每個人都能聽到她的話語。

“為什麼不能?”寧少將從黑暗中走來,他手裡緊緊握著槐邇禦賜的佩刀,寧少將臉上少有地帶有笑容,他嘴角上揚,恨不得當場就把佩刀拔出來把槐翎就地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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