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這邊沒找著。”
“再去找一遍。”
葉老漢把煙杆彆到腰上,眉頭緊緊擰著,嘴唇因為焦急起了好幾層皮,“我問過車站的工作人員了,名單上有老四家的名字。”
眼神掃向四周的人群,“她早晚會過來等車,我們就在這裡守著,隻要她過來,咱們肯定能逮著她!”
兩人分開繼續找。
小平和小安哥倆真是替他們著急,明明好幾次都快要擦肩而過了,但雙方都像是沒長眼睛似的,死活看不見對方。
眼看著發車的時間就要到了,小安看不下去了,噔噔跑著飄向葉媧。
“妹妹快醒醒。”
“妹啊,快醒來啊,再不醒來,四嬸就要坐車走了。”
葉媧在一陣搖晃中醒過來,睜開眼便看到小安哥哥懟到眼前的大鼻頭。
“醒了?”
“快快快,快給四嬸貼一張瞌睡符。”
葉媧還沒清醒,腦子混混沌沌的,下意識按照小安說的做了。
她拿出一張瞌睡符,打著哈欠把瞌睡符貼到新媽媽身上。
“哈啊~”
母女倆齊齊打起哈欠。
葉媧蹬了蹬腿,在困意的侵擾下,眼睛一會睜開,一會合上。
“哥哥,我好困,我想睡覺。”
說完,不等小安給出反應,眼睛快速閉上。
“呼呼呼~”
睡得深沉。
沒過多久,打起了小呼嚕。
金枝在瞌睡符的影響下突然覺得很疲憊,很困。
哈欠一個接著一個打,眼睛控製不住地想要閉上。她怕自己睡過去,急忙往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一把。
然而沒用。瞌睡符的效果太強了,不管她怎麼掐自己,怎麼捏自己,眼睛還是控製不住地閉上了。
在即將昏睡過去之前,她掙紮著往車站裡麵走。
車站裡麵有井水,井水冰涼,她想去拿井水潑醒自己。
“爹!”
“快來,我找到四弟妹了。”
葉振東無意中的一個抬眼,看見金枝的背影。當下他什麼都顧不上了,推開擋路的人群,一邊往車站門口跑,一邊大聲呼喊葉老漢。
跑到車站門口,他看到金枝踉踉蹌蹌地往水井方向走去。她走得很不穩,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過獨木橋,看著隨時會倒下。
“四弟妹。”
葉振東立刻跑過去,“你沒事吧?”
金枝本就有些扛不住了,被葉振東一喊,勉強維持的理智徹底潰散。
眼睛一閉,身子一軟,人徹底昏睡過去。
好在葉振東就在旁邊,看她摔倒了,即刻上前扶住她。
“四弟妹?你怎麼了?”
葉振東有點慌,急得用力搖晃金枝。他懷疑金枝被人下藥了。最近人心浮動,亂得很,到處都有人·販·子出沒。
特彆是車站這樣的地方,人群中潛藏著不少的人·販·子。
“爹,不好了,四弟妹被人下藥了。”
葉振東一手托住金枝,一手抱過孩子,“她肯定是被人·販·子盯上了。”
葉老漢沒想那麼多,見金枝暈了過去,便以為她真是被人·販·子迷暈了,壓低聲音催促葉振東趕緊走。
“我去推車出來,你悄悄的把人往人群裡帶。”
人多的地方人·販·子不敢出現。有四周的人群作掩護,想來人·販·子應該不敢出來搶人。
葉振東輕輕點頭,然後在葉老漢的催促下,扶著金枝,快步往人群中心走去。
在他走後,葉老漢小跑著跑進車站。
他把車放在了車站裡麵。車站裡麵有停車場,車站工作人員的自行車都停在那裡。葉老漢也是拿出了大隊長的章,以及費了不少口舌才得以把自行車停放在停車場裡。
走進停車場,他去跟看守停車場的保安打了聲招呼,然後才推車離開。
車站的保安都是退·伍·兵,一個個的長滿腱子肉,要是不跟他們打招呼說明情況,他們不會放閒雜人推走車站裡的自行車。
“把人放上車。”
葉老漢在葉振東旁邊停下,指揮葉振東把金枝綁到自行車後架上。
在綁人的過程中,附近的乘客們紛紛看過來。
有熱心的同誌猶豫了幾秒後眼神變得堅定起來,拉著周圍的圍觀群眾,一起上前堵住葉老漢父子。
“這位女同誌什麼情況?”
“你是這位女同誌的什麼人?”
“你們為什麼要把人綁車上,你們和這位女同誌認識嗎?”
就差明說倆人是人·販·子了。
葉振東到底沒見過大世麵,被眾人這麼一質疑,頓時有點慌了,雙手哆哆嗦嗦的,扣了好幾次都沒能把繩子扣到金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