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水花的聲音重新流入大腦,傑西卡驅使自己的四肢向上、向上。她很擅長遊泳,可笑的技能,她忍耐著水嗆入肺部的痛苦,向上、向上、

“~”

又一陣破開水麵的激蕩,黑發藍眼之人從綠色中如彎曲的刀刃般挺/起。她全身的白布都在慢慢的滑落,雙眼緊盯上方;她伸長了手臂,欲要從地獄探出、去扣開那天堂的門——

任誰也不能否認,她會的。

“……(如我回歸,當使罪孽永墮烈焰。)”

複生之人呢喃著,隨後慢慢拉出一個張揚的笑:

“(燃燒!)”

燃燒!

一個月後。

南亞與東亞交鄰的高山之間,刺客聯盟的總部就隱藏在這裡。

高大的建築物擁有著古老與宗教交織的風情,外圍寒風凜冽,內裡卻保持了一定程度的適宜的體感。

行走在長長的廊橋上,紅衣刺客的下擺撫摸過冰冷的石柱,她駐足在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死角位置,雙眼於麵具之下不動。

她在看墜落的飛鳥,因為偶然或必然的原因。

一般人很難想象刺客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事實上,傑西卡在來這裡之前也常有過不合時宜的幻想,因為資料。

刺客聯盟的資料儲存古老又頑固,大部分采取保密準則。直到真正深入這個龐然大物的一角,人們才會發現它的勢力涉及範圍有多廣闊,中亞、南亞、地中海、西非——混亂的中東自然也高居其中。

剛剛完成的小任務就在那裡,從落後的原始社會接觸到有美國科技侵/擾的現代國家……對她來說,不知道該算是什麼心情。

回到一間專屬自己的房間,傑西卡摘掉兜帽,對傷口進行簡單的處理。一個月前她憤怒地醒來、活過來,並沒有一個刺客發現。她邁開恢複如初的雙腿從高聳的牆壁上向外攀爬,欲不引人注意地離開,可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地,去而複返的綠裙女性發現了她。

跟隨在女性身後的刺客們一擁而上,傑西卡被迫反擊,僅堅持了十分鐘。之後她被人強製性地打暈放倒在刑/訊室裡,沉默寡言的行/刑/者對她進行逼供,那時她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刺客聯盟,並泡了聯盟首領雷霄·奧古的珍寶,拉薩路之池。

“……”

[騎士,我謝謝你。]

回過神的傑西卡對熟悉的感覺說。

年輕男人回了句帶笑的[不客氣。]

短暫的懊惱情緒後,傑西卡很快接受目前的處境。現在她身無分文,CPH4的效果在又死一次之後消失殆儘,隻餘下開發得更敏銳的思考慣性。

同時係統的功能退回到最開始,麵板的記錄信息遭到一定破壞……不過幸運的是她擁有了一副完好無損的身軀,恢複力屬於超人類程度且可生長,換句話說,她蛻變了。

……嗯,這不得不感謝騎士和那個綠池子。傑西卡慎重地想,所以,她要如何回報?

騎士遠在另外一個世界,傑西卡隻能先預備自己組建一個跨世界的時空機器來達成目標。剩下的就是刺客聯盟,很有意思的是他們沒有一開始就對她喊打喊殺,他們默契地保持了一種想要靠近她、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東西的態度,還有那個醒來後見麵的女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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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一道優美的女音從門外出現,臨近的刺客忙為她拉開門。傑西卡急匆匆將裸/露包紮著繃帶的上半身用外袍蓋上,她對來人恭敬地垂首:“塔利亞大人。”

輕輕一聲笑,從女性性感而輪廓優美的雙唇中流淌而出。她像是蜜與奶的土地澆灌出的花,神秘優雅,天生適合權力的配飾。

她穿著一身黑衣,長發披散在身後,金色的裝飾物在手腕腳腕,吐息如響尾蛇搖動著尾根:“……為什麼叫我大人?”

她對著刺客揮手,刺客會意地隱身在門外的死角。塔利亞搖曳地走進傑西卡,後者後倒一點身體,她依然很冷靜,可這種親密的超過陌生人交際的距離——

“為什麼,不喊那個稱呼?”

“……大人您說笑了,”麵對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威脅,傑西卡也露出個笑容。那雙瑩潤的藍眼睛在近日拔高的身高與加深輪廓的麵容之間,有種奇異的,像是忠誠的小動物一樣的可憐兮兮的感覺。

惡魔之女非常明白那是因為什麼,她攏攏自己的發坐在日漸長高的人身旁。腰肢輕輕地停頓後掐出一段蛇樣的弧度,年長女性的風姿正在其中,“或許我們都知道,嗯?”她唇角勾出一點蜜樣的膩:“某種意義上,你該叫我,母親的?”

“……”

停頓一秒後,傑西卡沉默了。沉默中她很想對蝙蝠俠說你對哥譚的管控是不是哪裡不對?

為什麼遠在南亞的刺客聯盟都能知道那個情報?

她不僅要多個父親還要多母親嗎?!

被人靠近著問要不要叫母親著實是個神奇的體驗,傑西卡眨動一下眼睛,也彎彎唇角:不就是叫媽媽嗎,她連甜膩膩的小女孩叫的daddy都喊了,一句母親沒什麼大不了。

“母親,”傑西卡親昵地、甜蜜地說,口齒之間的發音足以變成小蛋糕的入口感覺。塔利亞撥弄頭發的手指一頓,她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姿勢撫摸上傑西卡的臉,唇靠近,說:“good girl……”

“我的偵探沒有選錯人,你是個有趣的孩子。”

和女性的雙眸對上,傑西卡清楚地看見對麵瞳孔之中自己的臉。她慎重地措辭著,不想對這位注視著自己又阻攔自己的女性說太多,“您也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在這。”

“嗯哼?”

塔利亞挑眉。

“我也知道,您是為了什麼看我。”

傑西卡低低地說,“不過,我並不認同您的想法——那個男人,他是個堅守者、殉道者,他的心中天平永遠在自己的理性一端。”

“那麼你呢,”

塔利亞沒有反駁她的評價,她小小地交疊雙腿,手臂藤蔓一樣繞過傑西卡的脖頸。要害處被人觸摸讓刺客訓練進行中的傑西卡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而心思縝密的來訪者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她繼續靠近,像是花蕊從苞中出來一樣吐了點舌尖,在傑西卡的臉側,“你是如何構想這份關係的?”

“你從他的手上脫身,沒有陷入他的布置——即便是先見謀劃也足夠精彩。”

女性繼續說,“刺客聯盟的耳目無處不在,雇傭兵的操守就是廢紙,他有過情緒波動,如何造成的?我們不認為那是偶然,girl,”女子的棕發蜿蜒到傑西卡的皮膚上,癢癢的,“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

傑西卡安靜了會,她側著臉,不經意地離女性的臉更近點。她像是幼犬一樣地若有若無地蹭蹭塔利亞的眼睫,聲音拉長,“mummy,我的身份隻是一個小小的誘因,最重要的人是joker。”

“還有哥譚。”

塔利亞哼聲,“真的嗎?”

傑西卡無辜,“當然,分析黑暗騎士的人有一千個一萬個,我屬於什麼?其他世界的同位體的饋贈?不不,我隻是幸運。”

“這代表你的價值。”

惡魔之女淡淡威脅。

“我已經在回報你們了。”

傑西卡不搭話。

——預計未來的一到兩年她都要給刺客聯盟白乾活,怎麼不算報答。

“呼~狡猾的孩子,”說出這句話後,女性柔軟地收回了手。她凝望著傑西卡的臉,後者對她笑,露出一點牙,那個笑絕對不算乖,隱約帶著點危險。

這好像是專屬於她的親近方式。

塔利亞的心神一動,她對外麵拍拍手,刺客們走得更遠了點。傑西卡有點茫然,她不明白事情談完了為什麼惡魔之女還不走。

她握緊了一點拳,顯出肌肉線條的手臂勁瘦有力,略長點的黑發散在鎖骨附近。塔利亞忽而發出新的笑,她說,“你嘗試過快樂的事嗎?”

“……什麼?”

“我,漂亮嗎?”

傑西卡的眼睛重新對上了女性,她正解開一點胸上方的扣子,露出牛乳一樣的雪白。

傑西卡立刻想要轉移視線,可是塔利亞強硬了拉了她回來。她說,“有時候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有時人隻需要接受,而現在,我需要你說實話……girl。”

或許現在任何人都無法不坦誠。

於是她最後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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