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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西卡的真正行動在三個月後開始。勉強保持著良心,她緊趕慢趕地將餘下安排給她的刺殺任務都完成了,才開始在訓練場上的指名鬥爭。
指名鬥爭算是一種古老的規則,也是刺客聯盟裡唯一一種具有某種效力的挑戰模式。當她連敗了刺客聯盟中除西瓦女士、銅虎等老牌刺客之外的精英,刺客們對她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敬佩變成了恐懼。
他們在恐懼什麼?
誰都清楚。
這一天,不緊不慢趕來見她最後一場指名鬥爭的惡魔之首下睨著搏鬥的場地,傑西卡乾乾淨淨的麵容與之對上。
老人保養光滑的皮膚顯出了與年齡不符的錯位感,傑西卡挑起眉,對他執刺客的禮節:
“我們偉大的領袖,”她說,“是時候該說再見了。”
“……很久之前,有個和你很像的人從這裡走出。”惡魔之首旁邊的女子搖擺著長發,她幽幽地看著傑西卡,紅唇輕抿:“今天,你確定嗎?”
雷肖·奧古背著雙手,老人的語氣是穩定的,他說:“金雕,一個好名字。天空的王者、掠食者、從何而來?刺客聯盟給了你最優秀的老師,最精良的配置。拉薩路之池的力量在你身軀裡流淌,屬於刺客世界的大門對你敞開——”
他說,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你可真是他的孩子。”
“孩子?”傑西卡嗤笑地拔出匕首,擺好姿勢:“醒醒吧老頭子,我可從沒承認過我是他的孩子。一切都是你們的想象。”
“如果真要說我有什麼親人,那麼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算。”她吐字,微頓,“哥譚。我的母親。我隻為她生,為她而死。”
塔利亞的身軀搖晃了一下,隨後她冷靜地撇過臉。雷肖的臉上則出現了冷笑,他說,“好、好啊!黑暗騎士在離開前也是如此聲明的,他是現在哥譚的統治者——你要挑戰他?上一次他從這裡走出也付出了代價,你以為你不會嗎!”
“收回你的試探吧,搞刺客的老古板!再重複一次、我和蝙蝠俠,沒有、任何關係!”
傑西卡深吸一口氣,她真的無法控製地想要對刺客聯盟說: “我今天要做的事隻有一個、就是光明正大地從這裡走出!我很感謝刺客聯盟對我的培養,我回報了!而且我們也都知道它來源為什麼——”
“拉薩路之池,huh?我保持了冷靜、原因是什麼?你想知道的吧?你肯定想知道,老人家!”
傑西卡說,餘光掃過已經逐漸形成包圍陣型的刺客,她挑釁樣地揚揚眉,對著惡魔之首:“——既然你想的話,那就試著真的留下我吧!”
幾乎就是話音未全部落定的瞬間,一擁而上的刺客們包圍了傑西卡。在事後達米安的視角裡,那該算是一場瘋狂的戰鬥:
傑西卡·陶德,那日的頂尖的刺客,沒有任何不舍和猶豫的情緒,目標十分明確地讓自己以最短的距離突破到刺客大門。
為此她運用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來輔助戰鬥,包括精準安排自己的身體、合理布置攻擊的頻率和力度、良好保持著自己的心態,以及並不畏懼任何突發可能的冷靜。
更可怕的是她還在學習,學習如何應對多人的圍剿。這讓惡魔之首在之後也不得不承認他冒出了些許不忍:那份資質實在是太過可貴,如果是那樣的人……
最後傑西卡拖著渾身的血走出了大門,她的身後留下了一地的血紅,那裡或許有她對練過的,或許也有她合作過的,可現在他們都生死不知地倒下,她站在門口支起劍,塔利亞低聲詢問父親,“是否由……”
“不,”惡魔之首拔出劍,“由我來!”
惡魔之首保持著巔峰的體魄從高台上一躍而下直直地衝向傑西卡。已經蛻變成真正大人的女性對他送來一個眼神,她開口,“我說過,我會光明正大地走出——”
一步,她踏出了刺客聯盟的大門。
“唰,”以此為契機,雷肖的劍在傑西卡身後來到隻有一掌之距的地方。老人的手很穩,他沒有再試圖說話,隻是堅決地以動作捅穿她的心臟。
傑西卡的眼睛緊跟著對天空望去,惡魔之首神情一動。下一秒一道瘋狂的光瞄準到他身上,他立刻後退,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呼嘯著的炮彈炸在他和傑西卡之間,火光霎時飆高、濃煙翻騰,餘光中他看見對方伸出了手抓住一條鋼索,變化成T50的太陽風直衝天空,隻留下一窪新鮮的血:
“所謂的老就是慢,對吧?連拿破侖都無法拒絕!你的穿刺無法釘死我、哈哈哈哈——!”*
一道近似猖狂的笑聲灑落,隱形戰鬥機的速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快,瞬息就消失在遠處的天際。
傑西卡在半空抓著鋼索攀升,不忘將高價購買的反魔法設備依次打開,太陽風進來的時候是靠她的權限,之後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事了。
耳畔的風正高亢地吹著,雲層閃過眼睫,濕潤的氣息沾濕衣服——
[……刺客聯盟對你的追殺將不會停止,]看完一切過程的騎士開口,順帶做預案,[更改身份證明,抹去DNA信息,尋找中介,反魔法側追蹤……你的下個目標是哪裡?]
[東亞。]
傑西卡的長發在空中亂舞。
[……]
停頓一秒,騎士冷靜地問,[for me?]
[Yes.]
[Alright.]手指的敲擊再起,[地點和有關資料發給你。]
[我會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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