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美國時間上午8點,耶魯大學的校園出現了準備上課的學生們。

半長頭發的年輕女人邁步走在裝飾古典的石磚道上,她戴著一枚黑色邊框眼鏡,格子衫,牛仔褲,打扮有點土氣。旁邊說笑的學生們穿過她,隻有部分熟悉的才會對她打招呼。

“嘿!傑西卡!”

從背後慢悠悠地走過來,黑發西裝的女人對著前麵露出個真切的笑容。聽到這種口氣的傑西卡驚喜地回過頭,她主動和對方擁抱在一起,全無生澀之感,“oh~艾米麗!”

艾米麗主動地貼近她的耳朵,發出輕吻聲,“yes,yes,是我,真是好久不見了。還好嗎,校園的生活?”

“ha~瞧你說得、”

一開始故人相見的驚喜緩緩褪去,傑西卡恢複點冷靜。她故作無奈地鬆開手,打量著自己好久不見的熟人,“我在學校能有什麼不好?作業,課題,小組討論,導師,實習……”

她聳聳肩,“就是那些東西咯。”

艾米麗微笑著聽她的抱怨,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於是傑西卡話頭一轉,帶她來到一個清淨的長椅上:“好吧當然、當然,和你這種一脫離上份工作就無縫銜接進入bau的大忙人來說無法相比,我,正在煩惱論文該怎麼寫,就像你看到的那樣,至少在我心裡是要拿到個博士的學位的。”

艾米麗靜靜地注視著麵前的人,身為FBI下屬的行為分析部 BAU的新晉探員,她的本能正在鼓動著要對其進行側寫,因為很顯然,罪犯的預備役和常人的氣質是不同的。

但bau小組有規定不能對同伴進行這種舉動,這是禮貌和防止自己不受控的保護。同時,在她心中麵前的人又有不同,她隻能簡單地觀察她,從外貌打扮到精神狀態——

主動移開目光,艾米麗揚揚從包裡拿出的文件:“上次說好的案件分析,拜托組員給你做了份簡單的報告。”

“emmm經常出現在話題裡的那位小天才?”

傑西卡接話道,語氣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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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大氣又複古的女性忍不住搖搖頭,她舒展著紅唇,無奈笑道:“如果他聽到你用這種口氣說話,嗯……”

傑西卡舉手投降,“抱歉,我的錯,身為學生不能在大佬(boss)麵前實驗。”

艾米麗笑,“看來你的論文很快就會出來了,哈!”

說起傑西卡和艾米麗的接觸,要先追溯到一年前的亞洲之旅。當時的她還在追蹤一個CPH4時期入侵全球係統和蝙蝠電腦得到的情報,據上麵的內容顯示,那很可能有關生命再造技術。

發現這個情報時,傑西卡的第一反應就是儘快搞到手。騎士和她的身體都遭受過毀滅性的打擊,在不知道騎士給她安排了拉薩路之前,她額外在入侵全球私人名下監控亞洲的程序時留下個後門——為了一位科學家。

等到脫離刺客聯盟並掃乾淨尾巴時,傑西卡乾脆輾轉來到了韓國。隻可惜負責技術的科學家隻和托尼·斯塔克有聯係,除非線下貼著找到對方,對方將不會暴露任何信息。

於是傑西卡·陶德搖身一變成為了傑西卡·約格,也是在那裡,她認識了做臥底任務的艾米麗。

“這起案件是個典型的投毒型連環殺人案,”見傑西卡差不多看完了,艾米麗主動給出自己的思路:“犯罪心理學上的理論依據之一:代表誘因起效果的爆發期在第一次案件出現後的一年,隨後是半年、一個月,一個星期……間隔越來越少,犯罪程度越來越加大。如果在最近他找到了適合下手的目標人群,他將進入到犯罪生涯的頂峰——之後想要抓到,就非常困難了。”

傑西卡收起東西,文件裡的內容還在腦子裡盤旋。如果說蝙蝠俠是眾多超人類(metahuman)或者認識他的人公認的世界第一偵探,那麼bau小組就代表了美國司法、執法機構對犯罪處理的頂尖力量。

她在回哥譚前曾不斷地思考過哥譚層出不窮的犯罪的根本原因,隨後她不得不承認,沒有經過理論的學習和足夠多的實踐分析,她將無法找到一條切實可行的改變思路。

當時的她看著係統麵板上那一直沒有銷掉的紅彤彤的幾個大字,內心猶如正不斷墜落到地獄深處、深處的飛鳥:究竟是因為什麼他才會……

因此在認識艾米麗後,她主動來到了大學,學習,精進。她也希望在這裡認識到的同學會給予哥譚之後的幫助——傑西卡·約格,一個準備報效自己誕生城市的普通人,總比一個即將投身黑暗勢力的超人類更具備明麵的資格與支持吧?

“感謝你和你的同伴的幫助,”傑西卡看到分析之後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內容,艾米麗負責了前期的情況搜集和初步分析,有人負責了犯罪現場的重現,還有人做了地理測寫,有人給出了相關檢測機構的聯係方式。

傑西卡搖搖資料,紙頁唰唰:“嗯,想必現在你也知道為什麼這個案子不會送到bau了吧?”

這是釋放好意和信任的信號,艾米麗就坐在傑西卡的旁邊,尖頭的皮鞋翹起:“沒錯,他的下一個目的地很大可能是布魯德海文,那是擁有super hero的城市,bau小組無法強製介入。”

“但是我可以。”傑西卡笑著說,

艾米麗認真地重複道:“沒錯,你可以。”

所有的未儘之意都在這兩句話之中,艾米麗輕笑著攏攏頭發:“傑西卡,你準備怎麼做?我需要坦誠告訴你的是,我們組內的成員會互相幫助,那麼幫助你的是誰?”

“可以保證的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和他之間更為親密的關係。”傑西卡抬著臉麵對美國東海岸珍貴的暖日。

她輕輕地笑著:“他需要我,我需要他,我們會在這個世界建立堅不可摧的聯係。”

“所以,”她對著艾米麗眨眼:“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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