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嘴角抽搐,“你們命很大。”
他頓了頓,隨後暢快笑道:“但乾得不錯。”
貨車司機臨時換成了歐文,林映也終於坐上擁有軟墊的副駕,他們這次順利地回家了。
彆過需要看傷的歐文,小鎮中心沒有受到空襲,除了餐廳窗戶被震得粉碎,林映查看鋼琴沒有破損後,用木板把窗戶全封了起來。他照常從後廚的小門進出。
阿爾山教父答應要給他推薦工作,又得知他需要攢錢購買船票,就讓他到自己的酒館幫忙。特洛夫小鎮所有的娛樂場所嚴格意義上都由阿爾山教父本人把持,隻是星球科技水平受到壓製,生存環境惡劣,夕日輝煌都沒落了。
阿爾山教父沒有後代,在小鎮也算一位德高望重的舊日貴族。
得知打仗的消息,他沒有乘飛船離開,成了很多平民的定心丸,小鎮遭遇炮火襲擊的第一時間,是他向駐軍提出打開防空地下設施,讓平民避難。
如今,小鎮正沉浸在戰後的傷痛與慶幸餘生中。
酒館離餐廳很近,十分巧合,林映還曾到此處喝過兩杯啤酒,這一回,他的身份是吧台內負責調酒的酒保。
上班第一天,他就露了一手經典花式調酒,搖酒的姿態雍容優雅,打算讓他做服務生的領班大讚,原先的調酒師在這次意外中受了傷,還在休養,由林映頂替位置再合適不過,調酒師的薪酬也比普通服務生高一些。
想到上輩子學調酒,這輩子竟然當真能混上一口飯吃,林映十分佩服自己有那麼多花俏才藝。
他晚上六點上班,一直工作到半夜,白天休息,客人多半是駐紮在本地的國防軍,不過最近戰事不穩,中央督察蒞臨,酒館的生意冷冷清清。
好在沒有客人的話領班會提前打烊,等林映回去西雅早就睡熟了,小孩子白天精力充沛,為了她不感到無聊和陷入戰後恐懼,林映拿出當年考學的架勢教她畫畫。
西雅第一次見到他的筆下綻放出一朵線條馥鬱的玫瑰時,驚奇得大呼小叫。
有時候,他也會帶西雅到酒館,領班見他繪畫許多次,誇他耐心極好。
林映第一次自行審視對於這個便宜女兒的態度,大概原主當真把女兒愛到了骨子裡,他或多或少受到影響,何況西雅真的非常早熟懂事。
一周後,酒館的生意好了起來,聽說星域外打了一場非常漂亮的翻身仗,1號放逐星被敵國艦隊鎖定坐標的危機解除,全員解除一級戰備,駐軍部甚至要求酒館送一卡車的酒水到營地慶功。
酒館當前五個員工,一個養傷,兩個照顧家庭傷患的婦女,於是隻有領班和林映負責裝運,林映第一次跟隨軍卡進入特洛夫小鎮外圍的軍事禁區,門哨查驗後放行很快,有專門的守衛過來對接貨物,卸掉貨物,並邀請他們到現場調製一些雞尾酒。
宴會廳內,很多軍士都帶了女人和家屬,林映沒想到自己調製的果酒會這麼受女士歡迎,幾乎在他搖起壺後,排隊等候他調配的客人越來越多,甚至開始排隊。
客人們還會彼此客套一番先後,和他談論調製的手法和創意,誇讚他的黑發黑眸神秘又漂亮,直到他應付完最後一位女士,宴會廳開始跳舞,終於能偷閒的林映蹲在吧台後麵揪小草,看到自己身邊出現了一雙皮質軍靴。
青年帽簷端正,軍裝筆挺,身姿修長,像一棵孤直的龍血樹。
“歐文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