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並不辯駁,一開始,她確實有私心,他這麼說也沒錯。
“你先沐身。”魏澤說完也不走,就端坐在那裡。
禾草看了看魏澤,見他沒反應,又看過去,他不走,她怎麼沐浴,男人沒有絲毫起身的架勢,那意思很明顯了,禾草隻好進到沐房,拉開屏風。
因為外麵坐著魏澤,禾草不像之前那樣,一直泡在水裡等水溫涼了才起身,她加快動作,打濕頭發和全身,用皂角揉出沫子,衝洗乾淨,然後從桶中出來。
拿浴巾時才發現,浴房中沒有浴巾和換洗的衣裳。平時都是侍畫準備的,她一時間慌手慌腳地沒顧上。
她隻好先套了一件紗衣,因身上有水,紗衣被緊緊吸附在身上,透出裡麵可疑的肉色。
魏澤見浴房半天沒了聲響,又不見人出來,正要詢問,女人在那一頭說道:“澤哥兒,可否讓侍畫進來,我沒拿浴巾和衣物。”
魏澤走到衣櫃處,打開,裡麵整齊碼著各類衣物,他的眼睛在其中一層停留片刻又轉開,那是女子遮羞的小衣,紅的、粉的、黃的,上麵繡著不同的圖案。
他從下一層拿了一套素色常服,又從櫃架上拿了乾淨的毛巾,走到浴房前,敲了敲屏風。
微弱的光線下,紗織的屏風上透出一道朦朧的女體,曲線清晰又柔和,膨起的丘山,落下的腰,圓展的髖,那影兒動一動,像是屏風上的人兒活了過來。
禾草伸出胳膊,去夠衣服,在碰到時,魏澤的大手反握上她的手腕,衣服和毛巾掉落到地上。
“姨娘剛才說以後留在老屋,替我父親守牌位,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的。”
禾草一顆心差點從喉嚨裡跳出來,那雙手攥住自己,灼得她全身發熱,氣血翻湧,魏澤眼珠往下壓,見手裡白膩的細腕一點點透出粉,挑了挑眉。
“你這女人慣會說謊,我是不信的。”
話音剛落,禾草手腕間的力道一鬆,她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那雙手再次握住,一扯,禾草眼前一花,她已落到他有力的懷中。
男人一手抓住她圓潤無骨的手腕,一手環過她的後背。
禾草驚呼出聲,想要退出他的禁錮,卻怕被看了去,一時間退不得進不得。
魏澤身上華貴的料子緊緊貼合在女人豐美勻長的雙腿間,他將濕漉漉的人兒攏在懷裡。
她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耳間傳入他低沉的輕笑和有力的心跳聲。
“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是你小娘!”禾草揪著男人的衣襟,緊貼著他。
她隻著一層單薄的紗衣,穿了和沒穿一樣。
魏澤寬大的衣袖罩住她,低下頭:“所以我說你滿口謊言,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小娘,你摸著良心說,沒有半點僭越的想法?甘願做一輩子活死人?”
“你什麼意思?”禾草問道。
魏澤勾起唇,一雙眼沉甸甸、黑壓壓的,直直逼向她:“姨娘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禾草纖長的眼睫一顫,眼裡透出一分難堪和自嘲,揚手“啪——”地打在了魏澤臉上。
“豎子!”
男人蹙著眉,臉色並不好看,這一巴掌用了力的,魏澤偏著臉,舌尖頂了頂嘴角,安靜了一會兒,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