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畫忙回答:“才睡下……”可說完就後悔了,怎麼能在家主麵前說這個話,又追說了一句:“夫人不知大爺今晚回,婢子現在就進去伺候夫人起身。”
侍畫說完朝那屋走去,被魏澤叫住:“算了,讓她睡罷!”
魏澤說完便離開了,回了自己的院子,略顯煩躁地寬了外衣躺到床榻上。
禾草半睡半醒間聽到魏澤的聲音,一開始以為聽錯了,輾轉幾番,下床叫了侍畫,一問才知,剛才他真的來過,於是趕緊穿戴好。
戴良玉轉醒,問道:“怎麼了?”
“你大哥哥回了,我得過去,你自睡罷。”
戴良玉“嗯”了一聲,便又睡了過去。
禾草回了院子,才一進院門便見屋子的紗窗上透著光亮,拾裙上了台階,輕輕推開門進到屋內。
一進門就見魏澤半散著發,倚靠在床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翻看著,見她進來,隻瞥了一眼也不說話,轉頭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禾草反手關了門,走到桌邊倒了一盞茶,拿到嘴邊慢慢抿著,一雙杏眼卻從杯沿偷偷看去,見他發尾仍濕著,脫去的衣衫隨意甩在椅子上,腳榻上的鞋一正一反亂著,很明顯它們的主人在上床時心情十分不好。
禾草將目光轉到魏澤臉上,還沒看兩眼,他揚起一隻手打下紗帳,把上半身隱在紗帳內,阻隔了她的視線。
女人一口水嗆在喉嚨裡,輕嗽了幾聲。禾草放下手裡的杯子,走到床榻邊,脫去外衣踢了鞋爬到裡側,蓋上被子躺下,露出半邊腦袋。
“幾時回來的?”禾草側過身,麵朝魏澤問道。
男人先是默著臉不說話,正當她以為他不會開口時,聽他說道:“晚飯過後。”
“看得什麼書?”禾草知道他在生氣,純粹沒話找話。
魏澤不理她,將書合上放於床頭,吹熄了燈燭,背過身子躺下。
看來是真生氣了,可她又不知道他今日回來,而且在得知他回來後,連連爬起來回了院子,這麼想著,她便覺得自己沒錯,他憑什麼給自己甩臉。也賭氣背過身,兩人就這麼躺在一張不大不小的床上,中間卻隔出一道界限。
其實魏澤生氣不單是因為這件小事,主要還是每次完事後,她總會吃避子丸,他本來老大的興頭,結果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合著自己剛才那麼賣力都白費了。
以前她吃避子丸就算了,那時候他沒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可現在她還在擔心什麼,該給的名分也給了,闔府上上下下、裡裡外外,誰人不知她是他魏澤的妻。
有時候,魏澤真覺得這丫頭做事情欠妥當,也就在外麵看著老成,在他麵前完全不著調性,她吃避子丸就吃吧,是不是好歹要跟他商量一下。
哦!爽完了,就踢開。
因軍中積壓了許多事務,那日他把一眾人送回來後,就馬不停蹄地去了軍營。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好不容易空出一點時間星夜趕回,魏澤本想借著今晚的機會找她聊一下子嗣的事情,誰知回來等到半夜,卻見不到她的人,結果她在彆的院子已經睡下了。
他這次得好好治治她的毛病,不然以後在他跟前越發嬌狂得沒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