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已睡下,聽到聲響知道是他,翻過身看去,卻見他正坐在床尾,含笑把她看著。
女人轉過臉不管他,繼續睡,見半天沒動靜,再轉身看一眼,半垂的鮫綃帳下,男人一腿抻直一腿屈起,手肘在膝上,撐著額竟睡著了。
禾草怎麼不心疼,肯定又是一路不歇地往回趕,他這副身體跟著他也是可憐,一點不愛惜。
禾草挪到他身邊,偎在他的肩頭,魏澤睜開眼,將她虛攏到懷裡,男人的聲音帶了絲低啞:“你去睡,不用管我,我在床尾蜷一晚。”
“你這樣我怎麼睡得好,去床上躺著吧。”
“身上有酒氣……”
禾草吸了吸鼻子:“沒那麼重了,過來睡罷!”
兩人躺下,魏澤不敢把她攬得太緊,怕熏著她,又怕擠到她的肚子。
夏季的天,變得快,白天還烈日當頭,晚上卻響起隆隆雷聲,院子裡不知什麼被吹倒了,窗上樹影搖晃。
不多時,便響起雨滴砸在地麵的聲音,然後越下越大,傾打在房簷上、窗欞上,橫衝直撞而來,這份粗魯把一切平息得更加安靜。
屋室仍亮著微弱的燈火,帳下喁喁私語。
“回回都吃了,不知怎麼還是懷上了?”禾草說道。
“興許是藥丸時間久了,退了藥性。”魏澤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正了正聲音,轉開話頭,“其實你對小孩子還是喜歡的,以前你被哥嫂關在柴房,不是隔壁的那個小崽子替你傳的信兒?你對他不好,他怎麼會替你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