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打緊,我正想要一些醃製的。”
夏娘聽說如此,心中歡喜,能多掙一份錢是一份錢,便幫腔道:“姑娘住在哪裡,我們現在就回去拿來,送到你落腳之所。”
二丫趕緊擺手:“何必那樣麻煩,我隨你二人走一趟,有多少我收多少。”
夏娘一聽,高興壞了:“黑子哥,還不趕快收家夥,咱們帶這位姑娘回村子。”
黑子手腳不迭地收攤,牽出頭口,三人坐上板車往柳樹村行去。板車一路進了柳樹村,停在一座村屋前。
“這是你家?”二丫對著夏娘問道。
“這是他的家,我家是這個院子,咱是鄰居。”
正說著,飛跑出來一小兒,撲到女人腿上:“娘,剛才小豆子他娘炸了小魚,我留了些給你。”
夏娘拍拍小兒的背:“你沒鬨人吧?”
這時,小豆的娘出了院子:“他好著呢,這孩子也就在你麵前撒歡賣野,在咱們麵前,不知道多懂事,也不鬨人。”
夏娘笑著將兒子抱起。小寶兩條滾圓的小胳膊圈著娘親,把臉埋在她的頸間。
忽然覺察到有人在看他,便半抬起臉看了過去,看他的人是一個高個女子,雙眼正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小寶看了一眼覺得無趣,就不想看了,正要收回眼,卻被女人手裡的長劍吸引住了。
“姐姐,你會耍劍?”小寶問道。
二丫一噎,聽著怎麼怪怪的,但她哪裡還顧得了這些,一雙眼把那孩子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天麼!天麼!這孩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小型的主子爺!
黑子拿出自家醃製的海貨,交到女人手裡,卻見那女人的手都在顫抖。
“姑娘可還好?”
二丫將心頭的喜悅和激動生生壓製住,她要表現的自然,不能讓人起疑。
“還好,無事,就是剛才有些心悸,老毛病了。”二丫將手裡的劍往前遞了遞,“你叫什麼?喜歡這個麼?”
小寶看了一眼娘親:“娘,我能不能摸摸那個?”
夏娘將他放下:“那你需得問人家,同意了才行。”
二丫走到小寶麵前單膝跪下,雙手將佩劍遞到他麵前:“小郎君想要的話,這柄劍送你了。”
誰小的時候,不是拿起一根木棍,那木棍就變成絕世好劍,然後在空中左右揮舞,自己便是武功蓋世的大俠。
小寶想接下,可娘親說過,不能隨便接不認識人的東西。
“我就摸一摸。”到底還是小兒心性,喜歡的表情怎麼都掩飾不了。
小寶收回手,笑了笑,又回到他娘親身邊。
二丫斂住心神,拿出一袋子錢,給了那名男子。
“姑娘要不要到屋裡坐坐,進來喝口茶?”夏娘問道。
“不用了,我還需趕路,就此告彆,隻是需勞煩這位再送我一程。”
黑子怎會不應。
二丫坐上板車,黑子帶著人往鎮子上行去……
這一去,柳樹村的平靜將打破,會迎來一位他們想也不敢想的人物。
二丫星夜飛馳,一刻不停,途中連跑死了兩匹馬,一直飛奔到宮門前,卻被攔下。
二丫無法隻好求到影衛頭子那裡,影衛頭子正是帶她長大的阿叔,老酒。
“阿叔,太子如今在何處?”
二丫問著麵前男子,男人中等個頭,容貌普通,身著綿布衣,一眼看去,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人。
中年男人歎道:“太子如今在太華山的道觀修行,他不會見你的。”
二丫是他一手栽培起來的,已被逐出影衛,他亦十分痛心。當年主人沒殺她,已是對她手下留情。之後她便離開了京都,從此音訊全無。
所以,不論她有什麼理由,主人不可能再見她,更不談原諒。
中年男人一麵說一邊撫著短須搖頭,二丫急急上前,兩隻手將他搖晃的頭固定住。
“我找到夫人了!!”
老酒撫須的手一頓,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說什麼?!”
“夫人!我找到了!”二丫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對上男人驚詫的眼神,狠狠點點頭,打著哭腔道:“真的,真的找到了,夫人沒死,叔,夫人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