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就是我走失的妻子,你信不信?”
女人先是一怔,接著鈴鈴笑出聲:“你問我信不信,那我說了你可彆惱。”
“不惱,你說。”
“我是不信的,世上有巧事,可也沒有這樣巧的事,阿哥,你欺我失了記憶,拿話哄我哩!”
魏澤也笑出聲:“我說讓大夫給你治頭疾,你又不治,等你記憶恢複,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你記憶沒恢複前,我說再多也是無用。”
夏娘坐起身,開始穿衣衫。
魏澤拉著她:“你做什麼,我不過說兩句,你就惱了要走?”
“不是,孩子們在那邊,沒人守著不行,我過去了,你不是說請大夫給我治頭疾麼?那我依你了,明兒你請大夫來罷!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在騙我,若是騙了我,我便不再信你了。”
魏澤一聽她願意治頭疾,喜得抱著人狠狠親了幾下:“明兒就請大夫來!”
次日,魏澤讓夥計請大夫來,大夫是個睛目渾黃的老者,一雙手顫顫巍巍,隔著巾帕搭在夏娘的腕上,診過後,也是說需要施針,說著就攤開布袋,隻見布袋裡插著粗細不一的銀針。
夏娘坐在凳子上,見老者從拿起銀針的那一刻,手抖的就沒停過,夏娘轉頭看向魏澤,魏澤閉了閉眼,壓下一口氣叫住大夫,讓夥計稱了些銀子與他,打發了去。
雖說白雲鎮慢慢變得繁茂,可這裡大夫的醫術實在讓人不放心,隻能治治外傷。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兒,現在隻是失憶了,萬一來個庸醫把她紮壞了,倒值了多的。算了!還是等回京再治。
隻是這樣一來又回到了原點,她沒了記憶,便不會輕易同他走,不走,這裡又沒大夫醫治她的頭疾。
而且還有夏舟這頭犟牛,仗著夏娘大哥的身份,專管挑撥事端,他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個太歲。
夏娘見魏澤眉頭緊鎖的樣子,有些想笑。
“阿哥,你昨讓木匠修板車嗎?”
魏澤隻好把此事放一邊,走到前麵同夥計交代一番,夥計便把車子送到木匠鋪子。
在台上唱曲兒的長芝,見東家現身,忙開嗓清唱,指望男人能多看她一眼,結果魏澤一個眼風都沒掃她。
等魏澤去了後院,長芝放下琵琶,走到她哥身邊,一臉認真地說道:“你說東家會不會不喜歡女子?”
長寧嗬笑一聲,故意把聲調拖得長長的:“嗯——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試試?”
長芝點點頭:“也不是不可以……”
長寧氣得眼一翻,拉過長芝,拿下巴指了指:“把眼睛睜大些,看看,東家是喜歡男子還是喜歡女子。”
女人順眼看去,隻見婦人從後院出來,東家緊隨她身後,輕言細語的在她身邊說著話。
“看見沒,是你不行。”長寧搖頭歎道,“本來指望你把東家迷住,不討個正室,做個小妾也是好的,我看還是算了,你還是唱好小曲,賺點錢養活自己罷!”
“你看你說的,人家住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不過就是個台上唱曲兒的,平日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每回他現身,我眼睛都閃抽了,他也不看一眼,總不能讓我往他身上撞吧。”
長寧想了想,心道,說的也是。
“這樣,我同賈管事商量,明日借個由頭在店裡治一桌酒席,請東家來吃一回,你把握好這個機會。”
兄妹兩人商量了一回。
長寧先是找了賈丁。
“賈管事,咱們這個店開業到現在,還沒請東家一頓飯,有些說不過去,東家平日對咱們幾個多有照顧,好歹湊著銀子,略置備一桌酒水,請他來散悶坐坐,以後咱們在他手下也好過些。”
賈丁聽說,覺得有理,便自掏了三兩銀子,長寧等幾個夥計湊了二兩,入到賬上,屆時讓廚房燒火備菜。
次日,賈丁親見魏澤,作揖畢,說道:“小的們承蒙東家下顧,晚些時候在店中粗治了一桌酒水,還請東家貴步下臨,賞個光。”
魏澤聽罷,笑了笑:“你如何又費此心,也罷,左右晚些時候,店裡也清閒,大家樂一樂罷!”
賈丁連忙應下。
魏澤見夏娘這幾日無事,不是在前堂幫忙,就是吃了午飯,在床上躺著不願動彈,平時也不往哪裡去,隻悶在店裡,於是進到她房中:“今日彆在店裡幫忙了,我帶你和兩個孩子去碼頭看看?”
夏娘才吃過飯,有些困頓,人懶懶的,見魏澤進來,忙起身:“魏阿哥,你進來怎的不敲門。”
魏澤反手關上門,走到床邊,見她臉頰上印著睡痕,拿指覆上她臉頰的紅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