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那麼代價是什麼(1 / 2)

夕陽將許多東西的影子拉長,窗外的樹影搖搖晃晃,黑色的影子打在諸伏景光的臉上,讓人看不清楚具體的表情。

遠處的濕地公園內依舊燈火通明,那些人的吵鬨聲透過枝葉間的罅隙傳出去很遠很遠。

渡邊狩打了一個響指。

頭頂的燈光突然亮起,灑下明亮的光芒。

“什麼?”他挑眉問道:“什麼東西?”

諸伏景光一隻手搭在手提箱上,藍灰色的貓眼平靜地盯視著他,“你特意引我過來,難道不是想要和我進行交易?”

“……”渡邊狩這下是真的沉默了,他看了眼這個人,又看了眼頭頂的燈光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單純剛好遇見你,才和你分享昨晚發生的趣事的。”

此乃謊言。

具體原因當然是因為真的很想要找人聊天啊。

他的同事絕大部分都是一群社恐,平時連麵都見不到,而且欺負久了,他也覺得很無聊的。

至於那些需要話療的普通人……很難有能夠和他好好說話的。

現在好不容易發現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來死神家做客的人,當然要好好聊聊。

“我熱情好客,非常樂意招待彆人。”

“……”

諸伏景光對他所說的話沒有絲毫信任,但既然他不願意說,那也沒必要過多糾纏。

因為這個手提箱,他是一定要帶走的。

“我明白了。”他鬆開手,誠懇說道:“這個東西對我很重要,你直接開個價吧。”

還有這種好事。

渡邊狩伸出手指比了個三的手勢,瞬間將之前還牢記在心的《有關於工作方麵絕不姑息的行為準則》忘在了腦後。

“因為你是我的熟人,所以可以打九折。”

諸伏景光沒有多說,直接將一張卡遞了過去,“感謝你的線索,如果有其他情報也可以直接聯係我。”

說完,他就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渡邊狩:“?”

所以綠川光到底是來這裡做什麼的?

他將桌子上擺著的可樂罐重新放回冰箱,突然悟了,“濕地公園那個被我拋屍在附近的……”

他走向陽台,被樹木遮蔽的深處,那些人依舊在不止歇的尋覓著什麼。

“看來這是一個大/麻煩。”風吹動著鬥篷,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興致勃勃的味道,“真有意思啊。”

“不過現在麻煩也丟掉了。”他拉開門,從床板底下掏出了兩塊金條敲了敲,發出了清脆的——

“欸?”

以他常年收取賄賂的經驗來看,這個微妙的重量,有些不太對勁。

渡邊狩稍稍用力將其豎起來往兩側掰了掰,果然掰開了一條縫隙,從中掉出來了一塊手指甲蓋大小的芯片。

『箱子夾層……金條、報酬就是金——』

“原來這句話是這個意思啊。”渡邊狩恍然大悟地說道:“這樣不管是誰的第一反應都會認為箱子夾層的筆記本電腦才是重點,而不會考慮到東西居然在這種地方。”

“畢竟,”他抬起頭將手中的芯片舉高,暗紅色的眼睛看著在燈光下依舊灰撲撲的東西,“咱們中有一個叛徒嘛。”

有些時候,他真的會為人類死前所爆發出來的光輝而感到一種奇妙的——

“還沒找到線索嗎,波本?”琴酒喑啞的話語從電話聽筒中傳來,安室透先是對著自己的幼馴染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語調上揚不冷不熱地回應道:“琴酒,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往那附近隨便開上一槍都可以隨機打死一個FBI,我可不想成為組織裡第一個自投羅網的笑話。”

聽筒對麵的人語氣森冷:“波本,記住你任務。”

波本側頭夾住話筒,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不停,“昨晚九點四十五分,那個搞砸了這一切的家夥前往了郊區的墓園……被守墓人發現了,或許那裡——”

“嘟嘟嘟——”

對麵不想再聽見這些無聊透頂的話,直接掛斷。

安室透往後靠在椅子上,看著電腦上正在破解密碼的藍色進度條。

“看來我們之前都猜錯了。”他偏頭看向安靜坐在一旁的幼馴染,“不是那個FBI的臥底將人殺死之後背叛了那個組織,而是範倫丁·蘭斯洛特在最後關頭帶著東西逃了出來,然後中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東西就來到了那個人的手中。”

“hiro,他真的隻收了一筆錢就將東西給你了?”

好幾年都浸淫周旋在各種人精之中,終於成功的成為了一個優秀情報成員的安室透對著任何人都保持著不信任的狀態。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zero,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我覺得渡邊狩這個人隻是……”

“隻是什麼?”等了一會也沒見他說出什麼來的安室透問道。

“隻是覺得……這些事都無所謂。”諸伏景光回憶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雖然在你麵前說這些真的有些奇怪,但我感覺他說不定真的如他所說,是一位死神呢。”

或許誰也無法理解,他從瞄準鏡中看見渡邊狩在雨中輕飄飄站在欄杆上時心中所浮現出來的不可置信。

“嗯——”安室透拉長聲音,默默問道:“hiro,需要我為你去請一位心理醫師看看嗎?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諸伏景光:“……”

“……加載成功了。”他轉移話題說道。

安室透回過頭,按照上麵的數字填寫了密碼,然後按下了確認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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