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遲獲得的能力是:粘液。
他可以根據心意在任意的皮膚位置上分泌出一種特殊無色無味的粘液,腐蝕性強,巨毒。
這是一個很有價值的能力,不局限在海裡使用。
江遲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伸出一根手指向圍在身邊的家人們展示。
周圍傳來的驚歎聲讓他十分受用。
蘇白靠在走廊的柱子旁,祠堂的鮮花都已經撤走,幡旗也收起來了,隻剩下走廊上掛著的木牌還留有小朵的黑色蜀葵。
她伸手輕拂這些寫有每個江家人名字的木牌,黑色的筆墨帶著主人的信念勾勒出一代又一代人的故事。
其實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無論是信仰彆人還是堅持自己。
信仰最初得到回饋的時候,享受著與旁人不一樣的待遇,堅持是最輕鬆最容易的,可是當信仰之力受到阻礙,甚至成為負擔的時候,繼續堅持就是一件非常考驗毅力和耐力的事情,尤其是舉全族之力與信仰深度捆綁。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從蘇白的角度來講,她是一個既得利益者,應該樂享其成。
但是好玩的地方在於,她本人並不推崇信仰他人,她的靈魂隻屬於她自己。
我們應該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麵對不同的環境去做出不同的選擇,而不是一味地聽從他人的指揮,舍棄自己的切身利益。
所以,蘇白想要給江家一條活路。
當下,江家的人口如下:
長輩有江二叔、江三叔及三嬸、江四叔及四嬸,陳伯和陳夫人。
小輩有江二叔的四個孩子,江三叔家的三個孩子,江四叔家的兩個孩子,陳伯家的四個孩子。
江家這幾個無一例外全是男孩兒,陳伯家是兩男兩女。
目前的計劃是先由江二叔帶著自己最年長的孩子和江四叔四嬸出去適應一下情況,把多年來積攢的一些硬通貨變賣,購置一些房產和跑貨的船。
然後再接其他孩子過去接受正統的教育,順帶考察一下外麵有什麼業務可以和島上聯係起來,把這個小島盤活。
畢竟祖產在這裡,以後免不了有老人要居住,與其說徹底離開不如對外開放,把經濟搞起來,這樣孩子們的選擇也會更多一些。
將來是出去打拚,還是留下發展,就看他們的個人意願了。
這個事情急不來,需要慢慢去做,好在開了個頭。
江家的小輩們聽到要出去,一個個非常開心,聚堆在一起幻想著未來的生活。
長輩倒是考慮的多一些。
這些暫時都與蘇白無關,她和江遲要出發去尋找海神的其他身體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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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江遲的房間,他正在收拾東西,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是否還能回來。
未知太多,江遲準備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是他從小到大,自己一點點打造出來的安全屋,每一處痕跡都充滿了回憶。
蘇白說的不錯,他的父母寧可不要他也要出海。
從有記憶起,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兄弟不一樣,他們的父母都留在島上,有什麼委屈可以儘情的向父母撒嬌。
可他不行。
他必須在父母回來的那幾天,把自己最乖巧最厲害的一麵展示出來,這樣才會贏得誇獎。
母親曾悄悄的和他說,等他們在外麵掙了錢,就把他接走。
這一句話便是他的念想。
誰料天有不測風雲,他們失去了聯係。
江遲躲在被窩裡哭泣,不敢一個人睡覺,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二叔他們非常自責,對於他父母的事情感到非常愧疚。
還記得當時二叔跪在他的麵前,聲音哽咽:“遲子,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做還是對,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