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你丟了哥哥,他丟了妹妹?”
趙玨一怔,顯然沒料到她是這麼個反應,又瞧她一臉認真,隻得先喝了口水,才道:“是吧?所以,他沒找到妹妹,我也沒找到哥哥。”
少女咂然:“我都瞧見你兩次了,你這逛花樓逛的得多勤快?你可真是為兄弟兩肋插刀!”
趙玨腮骨微動,雙手一攤:“嗬,是啊。不然怎麼辦?那麼多間房,我一次怎麼看得完?那不成上門找事了嗎?”說著,目光不錯的在她麵上來回逡巡。
劉溪鴒一聽,神色肅然了許久,才低聲道:“那樓裡姑娘好看不?”
趙玨:……
“小時候咱們都聽一二客棧那個說書的,那個胡說,你記得吧?他說這倚笑樓可是排名很靠前的!”
他啼笑皆非:“這你也記得?還行。”
她頓時一臉奸詐:“貴不?花樣多不?”
那欠揍的樣子叫他實在沒忍住,乾脆擰了她的臉:“我是去尋人的,你以為我是去乾什麼的?”
“哦,那你下回還要去不?”
“怎地?”
“要不,帶我一個?”她嘿嘿一笑。
不等他答,少女神色驕傲,“跟你說,尋人的話,或許我能幫你呢!你可不要以為我來這兒真是玩的,我可是有公務在身的!”
“哦?是了,你家可有個大官人。都忘了問你,你家沈提學近來可好?”他打趣道。
一提這事,劉溪鴒身上那股子興奮勁兒立刻沒了,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怎麼?”
女孩橫著眼懶懶道:“你要聽我的慘事?”
“有多慘?”
“你聽著啊,”她挪了挪身子坐直了,掰著指頭數起來,“我跟著我娘改嫁之後,沒幾年,我姥爺去世了,然後我娘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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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舅舅回家守喪去了,結果我就跑來這了。”
趙玨眯起眼,一時有些沒跟上:“……等等,你不是跟你舅舅來的?”
“你先聽我說完嘛,我舅媽要我嫁給她的傻侄子我不乾,所以我跑咯,跑到另一個叔父家裡,然後沒過多久就跟著他來京城耍耍,順便給他當護衛!”說完雙手一攤,“說完了。”
“啊,傻侄子……你跑了,然後當護衛?”波瀾不驚的公子哥麵上終於出現了的一絲絲疑惑和些許震驚。
“嗯,所以,現在是跟著我舅舅的義弟,我的叔父來京城見見世麵學點本事。明白?”
趙玨雙唇微張,顯然他又沒有跟上:“嗯……容我想想。”
少女歎氣,一副語重心長:“是吧,所以我覺得你那個也不算什麼,你哥哥丟了,我爹娘姥爺都沒了呢,你看,我還是慘點。”
“這可不興比……”
“我舅舅舅媽還想快點把我嫁走,好解決我這個累贅,難道你慘得過我?”她懊喪地說。
“那好吧,還是你慘。”趙公子舉杯拜服,也沒明白這話頭怎地就到了此處。
剛剛說什麼來著?哦說花樓……那還是說她吧。
“我比你慘多了。”她拍著大腿長籲短歎。
有意思的是,那不快的神色在她的臉色卻隻是停留了一瞬,然後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覺得有些奇怪。
記憶中的任何時候,他都極少在她身上看到哀愁的影子。她神采奕奕,像是永遠精力旺盛,永遠對一切充滿好奇,像一簇驕傲的花。
他甚至想,不會的,她心中定是有難以言喻的自傷,隻不過這樣的傷口她不屑也不敢在旁人麵前展示罷了。
一想到這,趙公子的心念微動,深邃的窄眸低低注視著她:“那你,一個人的時候會難過嗎?”他聲色清透,歎息間常常能無端惹起一絲情愁。
劉溪鴒也不例外,聽得麵上一赧,連忙移開眼。
“嗨,想開了其實就那麼回事!正好也沒人管我。活一輩子圖個快活唄!非要兒女情長家仇國恨的?再說了,我還能活個幾年?”
趙玨聞言微愕,又笑著點點她,“你呀,人小鬼大!”
劉溪鴒瞥他一眼,哼道:“那誰不是說過嘛,看雲卷雲舒,聽潮起潮落。死了也值!何況我有錢呀,雖然比不得你!哈哈!”
在女孩飛揚的眉眼中,趙玨不由莞爾:“你真這麼想?”
“那不然怎麼辦嘛?想那些沒用的乾嘛?”她撞了撞他的肩,端起杯子,“來,咱們向前看!總會好的!走一個!”
呼吸間,她鮮活溫熱的氣息竟叫他周身憑空多了些暖意。
他麵上笑意更深:“看來四喜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你說的對,咱們就向前看。”
“不算苦!我學了不少本事!”她揮揮手。
趙玨一笑,“哦?你倒是說說,這些年都學了啥本事?”
她神氣地拍拍腰間的軟劍:“學武功,學作畫,學捉魚什麼的!”
“哦?真厲害。”
“所以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雖然我也不是很厲害,但我的兄弟們厲害啊!譬如你找不著了,譬如那青樓不放人,你大可帶我去,咱們弄個縝密的計劃!”
趙玨嘴角微抽:“……是吧?”
“嗯!怎麼樣,下回帶我去吧?”
趙玨上下打量她,少女一臉認真之下尚有一絲狡黠,原來還是在這兒等著他。
“你是想幫忙,還是想看美人?”
“不能都是嗎?”
趙公子再度抬了眉:“能,不愧是你。”
“行不嘛?”
“讓我想想。”他瞧她一臉期待,又有心逗她,“不過,你這模樣嘛,是不方便的,人家一看你這小丫頭片子,肯定攔你。”
“哦,是啊哈哈,說來也怪啊,”她摸摸自己的身上,“你們怎麼都看得出來我這是男裝?我裹那麼嚴實!”
趙玨上下一打量,神秘一笑:“重點不在裹不裹,反正也沒區彆。”
“那在哪?”
他輕聲道:“在臉。”
“哦?”少女未有察覺,一派天真。
趙玨心下好笑,“一會兒我給你改改。”
————
下午,劉溪鴒低著頭回到屋。
舒放眼尖,一把揪住了她:“咦,你這眉毛怎麼回事?我看看我看看,哇,怎得像兩條毛毛蟲!哎喲,誰給你畫的胡子嗷?”
“哎呀,你好煩!”劉溪鴒啪的打掉舒放的手。
“乾嘛啊,這麼凶。”
劉溪鴒沒好氣的擦了擦,看了看手上的灰,捂著頭就竄進了房。
都怪那趙玨!說什麼為著自己的名節不可叫人瞧出來是女子,硬是給她摁著添了兩筆虎眉,弄的跟張飛似的。
舒放一麵擦鞋一麵道:“最近怎麼神神秘秘的,三天兩頭的往外跑。”
何衍:“說是尋著個和青青一塊念書的同學,三人挺要好的。”
舒放道:“謔,這地方都能碰上?這是什麼緣分!”
陳維寧嘖了聲,輕皺了眉:“這才落腳幾天,就尋著新伴了。沒看一屋子忙的腳不沾地,倒是三天兩頭的閒的很。”
何衍一笑:“你這話可不對啊,她橫豎算個貴客,哪有理由使喚她跟咱一塊?”
舒放也道:“是啊,她可是咱家搖錢樹,維寧姐你可不準打她的主意,回頭她真被你嚇跑了!”
陳維寧眉頭擰的更緊。有這樣的貴客嗎?有家不回,一天天的蹲在這處不肯走?她嘴輕輕一瞥:“人小本事大,阿衍,你莫要總依著她,仔細出了岔子大人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