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朝一日他得重用,拿自己做代價,又有何不可呢?
可思及此處,她卻不感到害怕或是憤怒,甚至說,這麼直白的談話令她心安。她依舊喜歡聽真話。
她莞爾,複歎道:“我如今什麼都沒有了。若有朝一日大人覺得我值,那應當在我身上有所付出了才是,沒什麼的。”
唐祁側目瞧著她:“若真有這麼一天,你當如何?”
劉溪鴒想了想,“那便……是我還大人情的時候。若我完成了大人的期許,那麼當初如何來,屆時便如何走。如何?”
少女輕快地說著,眉間又隱約透出那股飛揚恣意的灑脫,仿佛下一秒就能飛走似的。興許酒意上了頭,他心下說不得有什麼在動,攢出一小抹空空之意。
卻仍然覺得她天真,於是輕描淡寫:“那時候怕是由不得你。”
“是嗎?”
視線在她將將乾了發絲上逡巡。她頭發不長,為著出行方便剪得短了些,此刻攏在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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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後麵稍稍一束,發黃的發尖在燭火的襯托下透出一種栗色。發尾掃動之際,連帶出身上混著的藥香和皂角味,方才撞到他身上時便盈滿了一懷。那模樣束手束腳狼狽得很。
他稍稍回了神,轉而問道:“你還有什麼話想問我?”
她沉思一會兒,“不曉得從何問起。想了想那大約與我無關,還是不該問的。”
她的自知之明來得到底是早些。他一笑,“現在你問什麼都可以。”
她說:“是恩賜還是指教?”
笑意未改:“是減輕你的罪孽感,滿足你的好奇心。”
“好。”她彎彎嘴角,開口便是溫聲朗朗,“那麼大人叫我來,是要考我?”
“是。”
“我……如何?”
“湊合。”單憑一個印和自己的提示便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已經算不錯了。
“那印,還有一點我太不確定。”
他示意她繼續。
“大人如何就這麼肯定,曹國公和他們有勾交?拿了印便一定會下手?”
“不,我不能肯定。”唐祁笑了笑,“他不下手便罷。若真下了手,那就一定和趙玨他們有勾交。”
整個過程中,他好像什麼也沒做,卻什麼都知道。手指輕輕一動,小小一方印便攪得幾方你死我活。
怪不得算計她就跟逗貓玩似的。震撼之餘她卻在想,這樣算計旁人卻不費吹灰之力的功夫,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有呢?或者說,這世上誰能算得過他呢?
“人算不如天算。行差踏錯乃一念之間,巧合罷了。”誰讓曹讓偏偏在這兒糊塗了呢?“如你所言,再來一回,不一定能成。”
他瞧著她的眼神自有深意。從本質上說,這一點她與他類似。那日夜裡她巴巴兒的偷了印回來“自證清白”,他問她為何敢做局去趙玨那處偷印,她也是這樣回答的[1]。
劉溪鴒一怔,沒想到自己當時順嘴說的話他還記得這樣清楚。
“倒是你,牽連了心悅之人,你可有後悔內疚?”
是了,舊賬往前算,若不是她尋來了寅郎印,也許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便也不會給他們帶來殺身之禍,現在的汴京隻怕也會是另一番光景。
她凜神良久,終道:“是他的大意害了自己,我為何要內疚?若要說後悔,這世上後悔的事多了去了,我後悔不來的。”話語之中自有一股決絕之意,如今她與趙玨之間,都快隔著國仇家恨了,還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
“比如?”
“比如很多。”想了想她歎道,“但也沒什麼用。如前所言,我如今獨身一人,後悔遺憾什麼的,再多些也無妨。”
唐祁揚眉,“是嗎?”
“還有,我很早就不喜歡他了,大人以後莫要再提。”說這話的時候又是一臉正色。
她不曉得他在何衍那兒究竟聽來了什麼,一味疑心自己與趙玨,三番五次拿此說事。如今看來,怕不是擔心自己會因此心軟回頭,壞了他的什麼大計?一想到這,她便更覺得此人奸猾狡詐至極了,心眼子比東海的珠子還多。
“嗯,很早是什麼時候?”他總能抓住旁人話裡不一樣的點。
她想了一想,心念一動,“大概是……京郊落雨那天吧!”或許也是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