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佑蓂垂頭喪氣的朝旅館的方向走回去,係統兀自呐喊:
[玉石精現在在東邊,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逆風翻盤。]
[啊啊啊!彆往旅館走了,快去東邊!]
隻可惜魚佑蓂聽不到一點兒。
回到旅館,魚佑蓂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癱倒在並不柔軟的床上。
“怎麼了?”迷失湊上來,關心道。
“沒怎麼,要完不成任務了,煩!”迷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魚佑蓂便沒有再遮掩,敷衍了它一句,就在腦內騷擾起了係統。
“係統,這個任務有時限嗎?”
[任務:拯救貓妖。時限:貓妖死前。]
“那一共有幾個任務啊?”
[很多。所以請抓緊時間完成第一個任務。]
啊啊啊!
真的要完蛋了!
對空氣打了兩套組合拳之後,魚佑蓂才停止發癲,躺回床上思考解決辦法。
黃家小一輩最有威信的人她已經見過了,沒用。那難不成是要她從黃家家主這裡下手?
好一個超級加輩。
可是自己連黃逸鈞都見不到,更何談黃家家主呢?
“需要幫忙嗎?”迷失靠上來,語氣有些幽怨,像是不滿魚佑蓂的忽視。
“你能幫得上什麼忙?”幫她在夢裡完成任務嗎?
等等,做夢!
這是一個修仙世界,靈異玄幻的事情並不少發生,大家多多少少都信一點。
如果讓迷失假裝成黃家祖先給黃家家主托夢,對他多少有一些影響吧?說不定能改變黃逸鈞的抉擇。
“迷失,你是什麼類型的夢都能造嗎?”
“那當然~”透過模糊的五官都能看出來它的自豪。
“那你這樣……”
是夜。
黃家家主甫一入眠,就聽到背後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這龜孫!真是教子無方!”
這口音!這氣勢!黃家家主甚至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跪下再說:“爺爺教訓得是!”
黃家家主在夢裡跪了一整夜,被祖父罵得狗血淋頭,以至於醒來的時候還是一身冷汗。
剛洗漱好,就聽到傳報說父親要見他,連早飯也來不及用就過去了。
“最近我們黃家有跟貓妖扯上關係嗎?”
“有的有的,”黃家家主忙不迭答道,“鈞兒最近被貓妖偷了一個腰佩。”
“然後呢,那貓妖現在在何處?”
“在死牢裡,這幾日就要被問斬了。”
“找人打點,將她給放了吧!”座上的老者拍了一下木製扶手,“昨夜你祖父托夢給我,說這貓妖是未來我們黃家的貴人。”
“父親!祖父昨夜也托夢給我了,說我……”
刑場。
圍觀看熱鬨的人很多,今天要被行刑的人不止一個,但多數人都在討論黃家公子和貓妖的事。
魚佑蓂找了棵能看到刑台的矮樹,爬了上去。
也不知道讓迷失托夢這個法子能不能奏效,要是任務失敗就讓她安寧地死在樹上也好,再也不用過那種心驚膽戰的逃亡生活了。
鷹朝歌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樹下,向魚佑蓂點頭示意。
魚佑蓂向下看著鷹朝歌的發頂和她微蹙著的眉頭,有一些感歎。
自己不過是受製於係統逼迫做了次好人,鷹朝歌才是真正關心著貓妖的那一個。要是貓妖真的沒能活下來,除了她的家人,可能就隻有鷹朝歌會真情實感地為她感到難過了。
希望自己這個偏門方法能奏效吧。
不過……
看著刑台上開始宣讀罪狀的主持官員,魚佑蓂深深歎了口氣。
“鷹捕頭,魚小姐,”黃逸永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他向他旁邊打扮張揚的年輕男子介紹道,“五弟,這位就是昨日我同你說的魚小姐,魚佑蓂。”
“魚妖?”黃逸鈞輕佻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倚在樹杈上的女子,“美人兒,變個人魚給爺看看?”
“不得無禮。”黃逸永製止,卻未糾正他的錯誤。
魚佑蓂沒搭理就地唱戲的兩人,因為係統聲音在腦中響起,宣告了任務的成功。
“鷹捕頭!貓妖有救了!”
鷹朝歌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瞬,但在聽到不遠處儈子手往刀上噴酒的聲音後,她又重新低下了頭。
“哈哈!大哥,你聽到了嗎?她說貓妖有救了。”黃逸鈞自顧自地笑了兩聲,語氣轉而陰狠,“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黃家手下搶人!”
黃逸永也不反駁,好整以暇地瞥了一眼魚佑蓂,將目光投回向行刑台,就看到——
自家爺爺飛身踏上浸滿血汙的行刑台伸手拽住了儈子手。
自家父親氣喘籲籲地追在後麵,揮手大喊:“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
黃逸永、黃逸鈞:什麼情況?
[耶耶耶!]
一片混沌中,一個小光球自娛自樂地跳起了舞。
圍在刑台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
主持的官員站了起來,驚於黃家家主的到來。
儈子手斬也不是,不斬也不是,求助地看向主持官員。
黃家家主擠上刑台,焦急地四周張望,終於看到了站在樹下的黃逸鈞:
“黃逸鈞,你給我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