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毀了你?怎麼,跟著本王不好?我待你不好?”
沒有想象的勃然大怒,謝長硯反而有些失魂落魄,玉佩也滑落手中掉下。
落在被褥沒幾秒,就被薑姩匆忙拿過來,想放在枕頭底下,覺得不安全,想下床放到梳妝台盒子裡,也覺得不安全。
思來想去最後緊緊握在手裡。
看著她這麼多小動作,仿佛這塊玉佩是什麼奇石珍寶一樣,謝長硯隻覺得心如刀割。
他拉住了薑姩,半質問半誘哄著說:“跟著本王有什麼不好,權利、金錢、地位、寵愛我都可以給你,文清帝要駕崩了,日後我就是這天下之主,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有什麼不好的。”
“燕行簡不過一個毛頭小子,本王權勢滔天,碾死他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若是不肯乖一些,就送他去閻王!”
薑姩隻覺得耳邊像是有蚊子在“嗡嗡”叫,她完全處於玉佩重回手裡的欣喜,絲毫不顧他在說什麼。
可最後的“送他去見閻王”,忽然把自己從欣喜若狂裡拉了出來。
薑姩定定看著他,她有些瘋魔的連連冷笑,破罐子破摔道:“好啊,那我隨他而去,做對亡命鴛鴦,也總比在這做金絲雀菟絲花的好。”
目光變得狠厲,湊到他耳畔低語:“不過,我肯定拉你墊背,先送你去見閻王。”
她回了身,直直坐著,比彎腰弓背有些頹廢的謝長硯要高,就這麼居高臨下看著他。
平日裡溫婉可人的模樣煙消雲散,謝長硯不曾想,一個小丫頭,冷起臉來倒還挺嚇人。
不過他可沒有被嚇到,隻覺得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伸出手捏著她的臉,笑道:“想和本王比凶狠,再多活十幾年吧。”
薑姩甩開他的手,“我想要的你永遠給不了。”
“你想要什麼,隻要你想要,我都給你,”他又伸出手把薑姩拉入懷中。
薑姩看著越來越湊近的俊臉,心裡又泛起惡心,她咽了咽口水,穩住翻江倒海的胃,道:“我想要完璧之身,我想跟你和離,你能做到嗎?”
謝長硯的笑容戛然而止,“完璧之身?和離?薑姩,誰給你的膽子提和離,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生生世世也隻能是本王的。”
她輕蔑笑了笑,“既然做不到,就彆誇下海口。”
“想要完璧之身,真是可笑,你我顛鸞倒鳳數次,神醫來了都做不到。”
薑姩不想再和他多費口舌,爭不過這人,她憤憤瞪了一眼。
謝長硯卻如同嘴巴打開閥門一樣喋喋不休:“怎麼,你還想著和那個野男人雙宿雙飛,還想著有朝一日他能回來,每次麵對我就是這副臭德行,本王欠你什麼了,給你吃喝用住都是最好的,你出去誰敢對你不敬,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看我一眼!”
“什麼青梅竹馬,不過就是陪了你十幾年,往後我可以陪你更久,二十年三十年……”
薑姩無語凝噎,似傻子一樣看著他,“能不能閉嘴,你若是有病,就去找劉府醫,或是找太醫,彆來我這發瘋,我這不收病人也不收瘋子,你給我滾出去。”
“你再說一遍!”謝長硯惱了,掐著她的兩頰,粉嫩的唇嘟了起來,她怎麼甩也甩不脫。
最後含含糊糊罵道:“你個瘋子,你給我滾出去!”
屋外,桑璿和翠梧鬼鬼祟祟走過來,貼著門又是偷聽又是偷看。
忽然聽到屋裡有花瓶破碎的聲音,然後是各種嘈雜的聲音,動靜不小,有些駭人。
兩人心裡一驚,桑璿問道:“莫不是打架了?”
翠梧心裡七上八下,若是打架了,自家姑娘可打不過,她憤憤開口:“肯定是打架了,你聽這聲音,不行,我要去救姑娘。”
桑璿拉住她,又貼著門聽了半晌,隻聽屋裡傳來一句“不給你厲害瞧瞧你分不清誰是這府裡的主人了!”
然後就是椅子摔在地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