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所見之處銀裝素裹,白雪皚皚。
這般的寒冬,人們都窩在暖榻被褥裡不舍得出來。
直至正午,街上才慢慢有了人煙。
薑姩醒來時已經未時了,重新燃起炭火,隻留兩個虛掩的窗戶通風,屋裡依舊暖融融的,和屋外天差地彆。
床已經換成新的,掌櫃再三保證肯定很牢固,笑嗬嗬討好謝長硯:“貴客放心,您今晚上就算在上麵練劍、胸口碎大石都沒問題。”
謝長硯:“……”
掌櫃還以為自己情商很高,替他解了圍,得意洋洋下樓去準備吃食。
薑姩看了看這白色帳幔,想翻身隻覺酸痛無比,微微一動雙腿就打顫,她恨得牙根癢癢。
昨晚上簡直是這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比修羅地獄還要讓人絕望。
她努力側身,想換個姿勢繼續睡,突然看到謝長硯枕頭上有本畫冊。
好奇心使然,伸手拿過來翻了翻,原本睡眼惺忪的眼睛猛然睜大,腦子一瞬間清醒無比,空白了一瞬。
這上麵畫的圖案和春宮圖沒什麼兩樣,甚至更大膽,最讓她吃驚的還是,上麵居然是她自己的臉,麵頰潮紅,一臉……享受?
她什麼時候享受過了!驚天霹靂,這黃遙造到了紙上!
薑姩直直坐了起來,顧不得腰酸背痛,雙手顫抖著一頁頁翻開。
全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圖案,畫的栩栩如生,連發絲也是根根分明。
關鍵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居然是謝長硯,薑姩看著隻覺得反胃,忍不住乾嘔起來。
撕下幾頁弄了個粉碎,零零散散撒扔在地上,惡狠狠罵道:“變態!登徒子!”
她剛想把這厚厚一本畫冊撕完,便聽門“嘎吱”一聲被打開,屋外的冷氣闖了進來。
緊接著就是謝長硯的聲音,“姩姩,你醒了?”
他用腳把門關上,又把食盒放好,邁步過來打開床幔,臉頰上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在看到薑姩手裡的畫冊時戛然而止。
伸手就搶了過去,合上隨意丟在一旁,坐下就想擁她入懷。
薑姩閃身躲遠了,她氣到眸子通紅,如同小牛犢一樣,若是長了兩角,肯定撞過去,質問道:“你畫那個東西乾嘛!”
他畫這個東西自然是送去給燕行簡看的,好讓那毛小子知難而退,早日死心。
可他現在不會說出來,脫了鞋上榻強行抱住她,溫聲哄著道:“自然是用來……用來紀念的,以後我們老了還可以懷念呢。”
他找不到借口,隨意扯了個謊。
薑姩才不相信,道:“你騙誰呢,你真是個瘋子,真惡心!”
說著就要掙脫開想逃離這個懷抱,謝長硯不會哄人也不知道怎麼哄。
隻知道一味強攻強占。